許初一回到許家別墅,一進門,便看到了許曉行在客廳玩遊戲。

他弱弱地喊了一聲,“二哥。”

許曉行抬頭,在看到少年慘白的臉後,原本因遊戲打贏而含笑的臉瞬間一緊,說:“你怎麼了?”

“二哥,家裏有藥嗎?我後背疼。”

許曉行把手機往沙發一扔,急急忙忙地跑去翻找藥箱了。

等他提著藥箱回來,就看見許初一趴在沙發上,腦袋埋進手臂裏。

“哪裏疼,我看看。”

許初一艱難地把衣服往上拉,但手夠不著,“二哥,幫我拉一下。”

許曉行坐在他旁邊,伸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掀開衣服。

入眼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大片紅,其中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淤青了。

少年的皮膚白皙細膩,與之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餘光中瞥見少年肩膀上小小的疤痕,眼眸閃過一絲情緒。

“嘖,腦袋上的傷剛好,現在後背又受傷了。你可真會給自己找事的。”

“二哥,你能幫我擦一下藥嗎?我自己夠不著。”

對於他的請求,許曉行愣住了,他以前可不會找他幫忙的,他覺得自家弟弟好像哪裏怪怪的。

但他“嘖”了一聲後,還是轉身翻找藥箱。

“二哥……你知道擦什麼藥嗎?”許初一有點不放心,他也是一時腦抽了才會喊二哥幫忙。

“知道。”

許曉行因為酷愛賽車,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地方,自然而然地也知道一些藥。

“要不要叫陳醫生來啊?”許初一說。

許曉行回答道,“陳醫生在來的路上了。”

他剛才去找藥箱的時候,已經通知陳醫生了。

許曉行打開藥瓶,用棉簽沾了點藥,小心翼翼地往傷處擦去,生怕自己力道重了。

“二哥,疼……”許初一疼得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我動作已經很輕了,你忍忍。”

話雖是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些。

“二哥,你可以幫我吹一吹嗎?還是很疼。”

許曉行無語,內心吐槽了一句,嬌弱。

但說出口的卻是,“疼死你得了。”

說完,他便輕輕吹了起來。

“二哥,是不是很嚴重啊?”

“嗯。”

“二哥,傷口是不是很大啊?”

“兩個巴掌那麼大吧。”

“二哥,我會不會留疤啊?”

“不知道。”

“……”

“二哥,你……是不是討厭我?”許初一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許曉行原本正在擦藥的手一頓,眼睛裏閃過不知明的情緒,隨後又恢複了神情。

他假裝沒聽到,他不想回答這矯情的問題。

但抬眸看到少年因他的沉默,而黯淡的目光,心裏微微一軟。

“沒有。”

“那……”他還想說什麼,就被許曉行打斷了。

“你一天天的,問題怎麼那麼多,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不是。”

許曉行似是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你這傷怎麼弄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膽敢有人欺負許家人,無論是誰,他一定毫不客氣弄回去。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不小心弄的。”

許初一知道二哥是在關心自己,他心裏甜滋滋的。

擦完藥,陳醫生才匆匆趕到。

許曉行說撇了他一眼,說:“你遲了十分鍾。”

陳醫生控訴道,“大哥喲,你看看現在什麼時間!下班時間啊,堵車高峰期懂不懂啊!”

許曉行皺了皺眉,毫不留情道,“誰是你哥,別廢話,看看他的傷。”

陳醫生也不再廢話,上前檢查起少年的身體。

片刻過後……

陳醫生放下儀器,隨後又把起了脈,臉上神情平淡。

許初一看著他這操作,來了興致。

他說,“陳醫生,你不是西醫嗎?你還會把脈啊!”

陳醫生收回把脈的手,回答道,“我主研究‘中醫+西醫’結合學,像這種中醫基礎的把脈我還是會的。”

許初一眸子亮了亮,說,“陳醫生,你好厲害啊!那你怎麼會在許家工作啊?”

陳醫生眼眸黯淡了下去,像是在回憶什麼……

一旁的許曉行終於忍不下去了,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說完,他又把話題扯回來,問陳醫生,“他怎麼樣了?”

陳醫生回過神,語氣溫柔平緩,說,“萬幸沒傷到骨頭,隻是皮外傷,這幾天注意,不要碰到傷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