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了。
他的臉……腫了。
誰敢打他？
“你這臉……”楚朝遲疑著開口。
“過來！”本來心情就不好，他還當眾提他臉的事。
夏至清臉更臭了，不管不顧，直接勾著他往洗手間走。
“哎！”那朋友本能地叫了聲，想到什麼又作罷了。
兩人的架勢像是要去打架，可沒人敢上前阻攔，反倒是自覺為他們讓出一條路，生怕殃及自己。
“嘭——”
楚朝被扔進一個隔間，夏至清下一秒也擠了進來。
空間窄小，呼吸交纏，他們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那人誰啊？”夏至清捏住楚朝的下巴，質問他。
楚朝的頭發戳到了眼睛裏，有些難受，又被迫與他對視，眼裏泛著紅，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夏至清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你臉怎麼了？”
轉移話題。
夏至清往前逼近，手上更加用力：“我問你那人誰？”
是誰，什麼關係，能讓他完全沒有攻擊性，還笑得那麼花枝招展？
他對自己有過這麼好脾氣的時候嗎？
合著就看他不順眼是吧？
在夏至清醋氣滿天飛的時候，楚朝卻是在想其他。
他不能這麼早就暴露自己，如果夏至清知道了韓知文，稍微查一下就會懷疑自己。
而且，現在他更關注的是，他的臉到底是打的？
誰這麼大膽，能接近他，又是以什麼理由打他的？
楚朝含糊道：“我一個朋友，他剛回國。”他盯著夏至清腫脹的臉頰，“你呢，臉怎麼回事？”
夏至清輕哼一笑，很有挑釁意味地湊近：“怎麼，關心我啊？”
他的臉湊得極近，楚朝有一瞬間的呼吸不暢，但他演技還不錯，夏至清沒發現。
而且，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沒什麼，日常問候而已。”他掀開夏至清的手，冷漠回答。
夏至清被他渾不在意的語氣給氣到了，就好像心口上被人蒙了層罩子拳拳夾擊，每一次心跳都是火上加油。
“日常問候，行。”他後退了半步，用手撫住下巴，來回打轉，整個人異常煩躁。
“老子陪你玩了兩個月，就換來個日常問候是吧？”他越想越氣，衝上前拽住楚朝的衣服，“那我TM告訴你，老子不玩了！”
楚朝衣領被提起，聽見他這話，後脊背發麻，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心都空了。
他像是站在懸崖邊，魂都是飄的。
完了。
他玩脫了。
夏至清看著他發懵，以為他是高興慘了，心裏更不是滋味。
TM的他都難受死了，他居然高興成這樣。
“別高興得太早，小爺我從不做虧本的生意，陪你玩了這麼久，總要讓我上一次吧？”他頭腦發暈，放狠話。
楚朝本來沉浸在悲傷中瘋狂頭腦風暴，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挽救，聽他這麼說，魂瞬間歸位。
還有希望。
“想都別想。”楚朝繼續激他。
夏至清是個不能激的孩子，況且現在正氣不順中，當下便上頭了，摁著楚朝就往上幹。
他直接將楚朝摁在馬桶上，坐了上去，肌膚相親，火立馬就上來了。
“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嘛？”夏至清又抬起他下巴，用力往前湊了湊，提醒他。
楚朝當然是起了反應，他往後挪了挪嘴硬：“我是個男人，有生理反應很正常。”
他視線飄忽，隻敢盯著夏至清胸口看。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得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