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三年
至春
皇城內的柳條已抽新芽,而遠在邊疆的沙場上還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如此寒冷的天氣,許多營帳都已熄了燈,然而其中一個軍帳卻還跳動著微弱的火光。
突然,營帳中便傳來了說話聲“那夜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守夜的公公提著燈路過宮牆邊時,忽得驚見一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以絕佳輕功,化枝為階穿過了高聳的宮牆。據說公公在閃電之下瞧見了那位男子的麵容。那就是生前的寧王!他……”
“噗!哈哈哈!!小隨,你又不是不知道,寧王早死了,哪裏來的人,你又騙我。”
在班師回朝的魏軍營帳中,有兩個人包著被褥席地而坐。
方才說話的那人正是其中一位士卒打扮的小兵,但似乎這一身裝扮對於他來說總是不合適。劍眉星目,身上總有一股戾氣,不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兵,更像是久經沙場的大人物。
然而現在一臉笑吟吟,反倒叫人覺得溫和。
“哎!許大哥,你可別不信,這可是我在京城的小妹傳給我的消息。她給我的情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她可是京都一頂一的情報小能手,從來沒有失誤過——唉!你別笑了,不信就算了。”小隨說著把頭包進被褥裏。
“我不是不信,但那寧王確實已被伏誅了。你說是吧?小隨?小隨?!”
“許大哥,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明日就到京都了,你到時候就知曉了。”說著躺下睡了過去。
許言別和衣躺下,心中疑問頗多。
自從自己三年前脫身後,一直隱瞞著身份。以防萬一連京都也沒有去,逗留在一些邊遠地區,一年前假裝難民去參軍。怎會聽到寧王越宮牆的奇聞異事。
不對勁,有人假扮他潛入皇宮。可為什麼這樣做呢?
答案顯而易見,不會引起別人懷疑。都會以為這位公公遇到了晦氣的東西。沒有人會關注這人到底是誰。
明日就到京都。許言別放下心頭疑雲。等明日就知道了。
另一邊,向北進軍返回回來的另一支軍隊裏。
主帳中坐著一個人,聽著暗衛傳來的消息,麵無表情。
“稟將軍,京都傳聞有人夜闖皇宮,守夜的公公嚇暈過去。次日醒來說是寧王。”
坐在主座上的那位男子一言不發。旁側的一身穿銀色鎧甲的俊秀男子笑吟吟的叫暗衛退下。
隨後開口道:“子深,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傅玄座在主帳上一臉陰翳“有人假冒他,他如果沒死,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不會明目張膽的讓別人發現他。”
“那你說,他到底死沒死。就算是魏明遠死了我都信,但他?那麼的能算計,說他因為通敵被殺。傻子才信。”
沈轍懶散的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本就生的白淨,一身銀白鎧甲顯得越發好看。不像一個常年征戰在外的人。
“唉!又想起了魏明遠那廝,明日就要見到他。還不如打仗呢!真晦氣!”沈轍好看的眉筆皺起來顯得十分厭棄。
傅玄聽著沈轍的話,漆黑的眼眸中分辨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