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蔣夢魚認識的五年裏,她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有哥哥。
腦中一些模糊的記憶隨著蔣夢魚媽媽的絮絮叨叨也變得清晰起來。她真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叫蔣昱龍。
蔣昱龍比她大七歲。
在蔣昱龍四歲那年,他的爸爸因為車禍去世了。三年後媽媽生下了蔣夢魚,但是誰也不知道蔣夢魚的生父是誰。
他們的媽媽除了打麻將,就是周旋在各個男朋友之間,也沒有心思管家裏這一雙兒女。所以蔣昱龍很小的時候就擔負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對於蔣夢魚來說,哥哥時常扮演著父親的角色,照顧她的一日三餐,接送她上學放學,收拾欺負她的壞同學。哥哥是她整個童年的安全感。
如果一直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他們兄妹倆也還算是過得充實,甚至相依為命的日子也是偶爾能感受到幸福的。
蔣夢魚11歲那年,蔣昱龍正在準備高考。他們的媽媽交了一個新男友,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個在酒吧駐唱的男人住進了他們家。
他們那個一向不願工作的媽媽居然開始上班。白天在商場櫃台賣護膚品,晚上陪男朋友去酒吧,聽他唱歌,滿眼都是崇拜與迷戀。
一切的改變是一個周六的上午。
媽媽一大早出去上班,蔣昱龍去同學家複習功課,家裏隻剩下蔣夢魚跟那個日夜顛倒白天需要補覺的男人。
蔣夢魚打掃完家裏的衛生,洗好碗筷,乖巧的坐在客廳一邊寫作業一邊等哥哥回來給她做飯。
寫著寫著,她感覺有一個人站在了自己身後。
蔣夢魚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媽媽的男朋友穿著背心大褲衩,頭發像雞窩一樣,臉上的胡渣顯得很邋遢,身上還有前一天夜裏留下的酒味。
“夢夢,你在寫作業呢?”男人看似很關心地問著她。
蔣夢魚有些尷尬的挪了一下身體,輕輕的嗯了一聲。
男人又靠近一些:“家裏有什麼吃的?我有點餓了。”
蔣夢魚害怕地站起來後退了幾步:“叔叔,我,我去給你拿。”說完轉身躲進了廚房。
“夢夢,早飯送進房間吧,我有點累。”男人在外麵吩咐著,蔣夢魚聽到他回到房間的腳步聲。
用盤子裝了兩個早上吃剩的包子,又倒了杯水。蔣夢魚有點害怕這個男人,站在臥室門口遲遲不敢推門。
“夢夢,你快點啊,我餓了。”男人在房間裏催促著。
蔣夢魚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進去,把早飯往男人床頭櫃上一放就想趕緊出去。卻不想被躺在床上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別急著走啊,陪叔叔說說話嘛。”
驚慌的蔣夢魚想用力掙開他的手。
“你怕什麼呀,叔叔又不會吃了你。”男人嘴角咧開一個笑容。
蔣夢魚感覺自己害怕得渾身發冷:“叔叔,我還要寫作業…”
“別急啊,叔叔這不是餓了嘛,這兩個包子也喂不飽我。”男人笑的弧度更大了,順勢又把蔣夢魚拉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