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讀高三。
當其他同學都在日以繼夜的備戰高考時。
而我?
已經想著如何在走上社會前,為自己賺下第一桶金。
是的,我是全校成績最差的學生。
對於上大學已經不抱指望了,如何多賺點錢才是我的真實想法。
至於我的成績差到什麼程度呢?
從概率學的角度,100分的選擇題,起碼也能考個25分。
而我,恰恰不在概率學的統籌範圍之內,25分是超常發揮,10分就是及格了。
以致於,光頭英語老師陳卞一看見我,就開始懷疑自己:我是不是不適合當老師?
也因為我的存在,讓他在高中三年從未評優成功過。
對於這一點,我很自豪。
畢竟,要成為最優秀的學生,很難;要成為最差還不被勸退的學生,更難。
倒不是因為我是校長的爹、班主任是我的兒這種不著邊際的理由,而是因為一則醜聞。
還記得那是高二下學期的一個晚自習,所有學生要麼在教室裏自修,要麼請假窩在宿舍裏麵看小說,比如《今古傳奇》《武俠》諸如此類的。
當然,也少不了借著生病的名義,偷偷溜出去上網的。
不過呢,還有另外一群人——“癮君子”。
小賣部的煙是一塊錢兩根,抽煙場所是男生廁所,最佳時間當然是所有人都在教室的時候,不擔心會被“優秀學生”看見,然後向老師舉報。
因此,理科2班的我、齊衝、王釗,隔壁文科3班的梁周、趙赫,因為經常聚在一起抽煙,自然而然的成為其他學生眼裏的“壞學生”。
不同的是,他們是因為成績太好壓力大、錢太多花不完、關係太深太煩惱等原因,我是因為無聊。
趙赫人如其名,家世“顯赫”。
教務處主任是他舅舅,文科3班的班主任是他小叔,還有個在派出所當所長的表叔。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進高中,除了叛逆外,這逼崽子算是個完人。
梁周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裏有錢。
在那個見外國人一麵都算奢侈的年代,在他讀小學時,他父母就為他請了外教教他英語。我能在高中不花一分錢,抽了三年的煙,還沒有被餓死,全都仰仗他的錢包。
王釗這個人嘛,絕對的“偽君子”。
前一秒能對著老師滿臉諂笑,扭頭就能把老師的祖墳給噴爆炸。極致的嘴臭,帶來的自然是極致的享受。不過在我們麵前,他倒是很“正直”。我對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牛逼你媽呢?
齊衝和我一樣,都是來自貧困家庭。
我父母雙亡,靠著給村長的“驚天一跪”,村長才答應在村裏麵籌資供我讀完高中。
至於大學?
村長是這麼說的:就你家這個條件,讀個高中認點字,然後去找個廠打工就夠了,別想著大學的事情。咱們村十年都沒出來個大學生,你不是那塊料。
他說這句話的背景,是我當時以初中全校第一的成績,考進嶺山一中。
齊衝則是因為...因為啥的來著?有些忘記了。哦,是因為打架。對了,因為和他當時初中校長的兒子打架,校長怕他過早走上社會,繼而邁入違法犯罪的道路。所以督促他考進嶺山一中——你說這是吹牛逼?廢話,肯定是吹牛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