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強看著一桌子的熱鬧想樂也隻能忍住,李鳳芝是揚眉吐氣了,順帶著楊玉偉也跟著有點本事了,程富貴和程富金兄弟倆被三千塊錢受了癟,楊玉霞雖然嘴上大大咧咧的可滿臉的不服氣,這邊楊玉蓮房子沒了,可也算是解了小甄和老楊頭的困境,小甄和老楊頭雖說都是自己的孩子,可到了這個份兒上兒子兒媳有了自己的房子的時候也跟著真心樂了起來。
“這回富金,啥也甭說了,養海狸鼠吧,來我敬你一個,祝你海狸鼠大發呀。”李鳳強終於開了口,這個時候誰也解不了這個尷尬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李鳳強作為李鳳芝娘家人,是老楊家的且(客人),這家子人都得好好伺候著。
雖然一臉不願意,可都趕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不端起酒杯就顯得自己度量不大了,“來,鳳強哥兒,走一個。”程富金也端起了酒杯又幹了一盅白酒。
“這回好了,公家欠咱們的錢也回到了咱們自己個兒的腰包,玉偉和鳳芝倆人也算是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富金也能買海狸鼠開始大幹一場了。”楊玉霞看著桌子上氛圍緩和了不少,也熟練的把桌上的氣氛往上抬,楊玉霞心想本身跟自個兒也沒有太大關係,吃癟的是程富金,自己雖然沒得了十六量,可畢竟自己的家裏的大姐,體麵話一說更顯得自己在家裏的地位。
“好好好。”小甄看氛圍活起來了,也顧不得玉蓮沒有房子了,自己緊跟著楊玉霞舉起了酒杯,這回真的算解了自己一大心病。
旁邊的老楊頭因為腿還不得勁兒,就坐在炕沿邊上也舉起了手裏的白水跟著嗬嗬的樂了起來。
酒過三旬大家酒意逐漸都要上來了,腦袋也開始暈暈乎乎了,話也都不著調的開始往外崩了,李鳳芝和楊玉蓮、小甄仨人已經下了桌兒,老楊頭本身上桌也不喝酒吃完飯就轉身到炕上坐著了,桌上就還就剩下楊玉霞、楊玉偉、程富貴、程富金和李鳳強五個人繼續喝酒。
“哥兒,你說現在海狸鼠現在這買賣到底咋樣?”程富金一邊舉杯一邊側身眼神對著李鳳強說。
“富金,不是哥跟你吹,你就養吧,有啥事兒哥給你兜底,就現在我的哥們兄弟養這個的,都開始要賣了,賣了就賺好幾倍,賺了錢轉手再買幾隻,那就是數不盡的鈔票。”
“那太好了,哥兒你說話我信,這回我就有譜了,這買賣咱們幹定了。”
“鳳強,鳳強,不行,那不行呀。”程富金聽著倆人的話緊急端起酒杯插了一句。
“不行呀鳳強,你們想想賣了轉手賣了錢再買再掙錢他也不是個長久買賣,咱們就買的是養海狸鼠的人工費了。咱們要買就買母子,買能配崽兒的公,這樣隻要咱們買回來,生了賣咱們掙錢那就跟流水兒一樣了,穩賺不賠,你們想想買一個隻海狸鼠要多少錢呀,下一隻養活才多少錢呀。”
“哥兒你說的有道理。”程富金舉著酒杯又跟程富貴碰了一杯。
“姐夫還是你有招兒,你想的多。”李鳳強也舉起了酒杯對著程富貴和程富金倆人碰了一杯。
仨人一邊喝酒一邊研究海狸鼠到底咋養,越是酒精狀態下聊起來感覺狀態越好,仨人像是三國演義桃源三結義的兄弟般,侃侃而談,對彼此充滿了信任,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反觀酒桌的另外一邊,楊玉偉和楊玉霞倆人也喝上了頭,楊玉霞用含蓄的語言安慰安慰著楊玉偉,楊玉偉則跟昨天在楊玉霞家喝酒一樣可沒有直接把對李鳳芝的不滿拿到桌麵上。倆人你一杯我一杯用倆人能聽懂的話訴說著不滿和安慰。
下了桌兒的四個人則分別忙起來,小甄在方桌旁忙前忙後,看著桌上的酒還剩多少,給他們續酒熱酒,看飯桌兒上的菜涼了給他們熱菜,炕裏的老楊頭吃飽了飯直接在炕頭睡著了,炕稍的李鳳芝和楊玉蓮倆人也開始嘮上了家常,什麼公家欠的錢怎麼回事兒呀、什麼房子真換了錢也不讓程富金買海狸鼠呀、什麼過年前的房子怎麼收拾呀、還有就是沒了房子楊玉蓮和公公婆婆一塊住怎麼過呀,反正就是圍繞著房子的前前後後。
都喝到了後半夜兒,老楊頭的屋裏炕上、桌兒上都是人,屋裏電燈也亮,火燒了一回又一回,屋裏熱氣騰騰,大冬天的都能穿半袖了。
小甄的酒續了又續,桌兒上的酒你跟我喝完跟他喝,喝個沒完沒了,喝的一會兒一個上廁所的,到了最後炕上的倆人沒說頂不住呢,桌兒上的楊玉偉先出去尿了泡尿轉頭直接進了西屋跟青兒邊上睡著了,後來就是程富金開始坐不住凳子了,小甄見狀趕緊扶到了炕上,後來是楊玉霞吆嗬程富貴回家睡覺,倆人開始擺擺溜溜的準備往外屋走,被小甄攔了下來,扶到了炕上睡覺,小甄一看這都睡這屋也睡不下,讓家裏女的都去西屋睡,剩下的一個個喝的都歪歪斜斜的,就都放倒了在了東屋。
李鳳強是最後一個上炕睡覺的,本身李鳳強酒量就好,今天的酒也是越喝越精神,所以最後也是自己下了桌兒自己上了炕躺下了。
就這樣大家都在後半夜睡下了,飯桌兒也不收拾了,第二場也隻能等亮天了之後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