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已經製住了李老頭，拿打包繩捆了丟在地上。我還有些腿軟，爬到白屹澤那看他的傷勢。傷口處青了一圈，意識還挺清楚。大家合計先去白靈那休整，李老頭要打個電話給兒子，白屹澤也點頭同意。
一到白靈家，白屹澤把我和二妹叫進屋內。今日之事必然要向上頭彙報，鼓樓曆朝是震妖鬼之處，需派人來檢查修補結界。而我和月昔塵的事要不要隱去，他希望我自己考量。但他能保證如果我同意上報，絕不會把我捆去解剖、電擊做各種沒人性的實驗。
我想著月昔塵提過需要積攢功德才能離去，隻說要回去想想。月昔塵倒是顯出身形，一口替我拒絕。還揚言白屹澤要是把我捅出去，休怪他到時詛咒整個白家。
我怕這位祖宗越說越離譜，趕緊告別他們幾個，扯著祖宗回家。
“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怎麼還拿人家家裏人威脅？再說我和白靈幾年的交情，以後還得處呢！”關上家門，我就開訓這位老祖宗不懂人情世故。
“今天不是我在，你以為靠白家那倆兄妹，能全身而退？就你的身手，他們有什麼任務找上你，你有幾條命去填？”
“我還不是想為你攢功德才說要考慮？”我心知他說的沒錯，嘴上卻不願認輸。
“人生不過百年，我護你一生，你葬哪個山頭，我就在那修個地仙，不需要拿你命給我攢功德。”他聽我如此說，語氣軟了下來。揉了揉我的頭發：“去洗洗澡，買些好吃的，才是你這個年紀女孩子該過的日子。”
我小聲哦，回樓上洗漱。一個人待著滿腦子都是那些怨靈，草草了事，跑到樓下假裝看電視。不知不覺靠著他就睡了過去。
起來正準備往白靈家去，就接到她來的電話。李老頭怎麼都不解這借命的巫術，隻說要見見我。
到白靈家，老頭正自個兒待在房裏，見我進來，滅了煙，示意我關門。
“幺妹，我想問他幾句話。”他指了指我身邊的月昔塵。
“開鬼門，請陰兵。我隻在小時候聽我爺爺當故事講過。沒想到這歲數了，讓我長了眼。這位高人，能不能和我說說，借命的人，下到那處要背什麼因果？”
“你既知借命需背因果，為何還做這等蠢事？”
李老頭從兜裏掏了根煙，看了眼我又放下：“我就這一個兒子，隻想他多活一日就是一日，命是我借的，陰間債我也替他還。”
“陰間債你還。怎麼不見你借自己的命？”
月昔塵言語嘲諷，李老頭並不惱，局促的搓了搓手：“我老李家的命你也知道，孤貧寡。借了我的命，他的日子也苦啊。那陳老板我看了，做了不少功德，命好。”
月昔塵歎了口氣，終究為他指了條路：“算著時日，你兒子借了該有十年陽壽。趁沒鬧出命案，收了棺材釘。往後叫他為自己和陳老板多積福報，當能活到六十。”
李老頭給月昔塵磕了個頭，出了房門鬆口去給陳老板解巫術。又給羅阿婆去了電話，要她給白屹澤解蠱。
幾日後，我老板來電話說自己好了許多，還要靜養段日子。古董店不敢再開，準備把鋪子轉租，藏品賣一些，剩下的捐給博物館。工資多打了三月，喊我不用再去店裏。
白靈喊我被辭，正好去她那打工。我說打算休息一陣，想上班了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