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親(1 / 2)

煉獄一般的特訓營如牢籠,多少孩子死在了鞭策之下,年複一年鞭子已經被鮮血染的暗紅發黑,低等級的生命在高貴的人眼裏比寵物還要肮髒不堪,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塵埃。

雲散影扛著石頭在高樁上跳躍,下麵是鱷魚池,錯一步都是萬劫不複,身後是剛被抓來的小孩,手腕上還是紅色的方塊三。雲散影跳過了高樁將石頭砸向池裏的鱷魚,水花四濺後紅色蔓延了池子,雲散影麵無表情的回頭看向還在原地踏步的小孩,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跳上高樁回到起點,抓起小孩的衣領將他懸在半空中,隻要稍稍鬆手那小孩便喪命於此,小孩哭喊著求救,奈何這裏是練就魔鬼的地方沒有人會做天使,小孩的手緊緊抓著雲散影的手腕,兩條腿夾住木樁。

“膽小命短。”雲散影將人甩到下一根高樁上,他不跳也會被管理員扔下去喂鱷魚,跳不過去同樣是喂鱷魚但起碼不是被迫。雲散影越過小孩跳過高樁,隨後隻聽見一聲尖叫和撲騰的水聲。

夢醒了,每次都在尖叫聲響起時,雲散影揉了揉眉間坐起身來,天才微微泛白窗外景象依舊和昨日一樣沒有半點生氣,那鳥反複啄著同一棵樹直到將樹鑿空。

六年的磨礪雲散影掌控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利地位和財富,三樣東西的主權變更並不難,隻要你能力足夠殺掉原本的掌控者。外人眼裏冷酷無情的雲散影和名字一樣陰暗,雲遮擋太陽影子散去又怎會有明媚。

“將那樹砍了,鳥抓過來。”霜降應聲退下,雲不該和雲錯在門口候著不得命令不敢進門,兩人端著母親的早飯立得筆直沒有絲毫懈怠。兩人今日沒有去特訓營,雲散影要帶著他們去參加一個會議,一個充滿挑釁和爭鬥的會議。

雲散影抬抬手讓兩人進來,“母親安。”兩人齊聲稍稍鞠躬。“若是沒記好,現在還有時間。”雲散影不是慈母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冷酷,這個適者生存的世界不需要同情和愛,這些無用之物隻會讓腳步受阻。兩個五歲的孩子是人人敬仰的大joker,擁有這世界最高級的能力和最高貴的血統,多少人都覬覦的身份,隻有兩人足夠強大才不會被殺而代之。

這個世界沒有法律,隻有權利和地位,每個人出生手腕上會出現撲克牌的花色和點數,等級越高權利越大地位越高能力越強,低等級想改變命運隻有特訓營這一條路。

吃過早飯時間還早,從書架上取了本書打發時間,兩個孩子靜靜立在一旁聽候差遣。“五個人圍著你,分別是金木水火土的操控者,該如何突破。”

“大joker能力各有千秋,假攻最強者實打最弱者,雖險但能一試。”能力和手腕上花色的顏色相關,顏色越淺能力越弱,顏色越深能力越強。雲不該正聲回答,除非雲散影指明讓雲錯先說,否則都是哥哥雲不該先開口。

“無法逃脫,同為最高等級即是圖錢財權利,先拋出能舍棄的做為誠意,再與其周旋。”雲錯長得極像雲散影,思想也與雲散影同步些,知道她定不是真正想要用拳頭突破。

雲散影輕笑,兩人的答案沒有對錯之分,都是為了保命選擇不同的手段罷。個把月不見兩人似乎又長高了些,纖細的胳膊和大腿肌肉卻十分結實,自三歲起兩人在特訓營的時間比在雲散影身邊還要多,母子間對話越來越規矩。

霜降提著鳥籠進來,籠子裏的鳥兒歡騰跳躍,和雲散影對視後怵怵的一動不動。“雲不該,它死你活。”雲散影喝著咖啡說著狠話,雲不該心腸柔軟難成大事,若不是joker的出身早被欺負至死。雲不該握緊了拳頭,在特訓營裏都是故意不下死手,但雲散影的命令隻能服從。“是,母親。”

伸手進籠子裏掐住鳥兒的脖子用力一掰,鮮活的生命從此定格,用力控製住發顫的手不被雲散影察覺,“母親,處理好了。”雲散影掃了一眼鳥兒,隻覺得礙眼,“燒了。”說完拿來本書隨便翻開一頁。

霜降敲門,雲散影合上書放到一旁走在前頭,身後的兩大護法一左一右板正的跟著,雖隻有五歲卻比同齡孩子高一個頭,基因的重要性顯而易見。

“母親,請您與我們同乘。”雲不該性子比弟弟雲錯重情些,想多和母親接觸便邀請雲散影乘一輛車,恭順的低著頭等著雲散影的回複。雲錯小心的瞧了一眼雲散影,知道兄長說錯話了立即開口補救,“母親,請上車。”快步上去打開車門,自家母親什麼性子雲不該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怎的這麼冒進。

給雲散影關上車門後兩人才上了後麵的車,“兄長,母親本不喜你我們,我知你思戀母親,隻是以後說話還是小心些為好。”雲不該點頭,方才話後雲散影給的壓迫感直逼心底,周圍的一切仿佛冰凍了一般,“我知道的,母親不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