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馬格努斯。”福格瑞姆對著扶手上的基因原體眨了眨眼,讓七麵的星河輕紗在手臂上展開,“一切都趨於完美……那麼,我帶上我的三神器出發後,又發生了什麼?”
“實際上,是行星美杜莎與古泰拉神話重名。”佩圖拉博說,“我與馬格努斯,以及羅伯特·基裏曼一同考據過這段神話史。”
“到了我與美杜莎見麵的環節,”福格瑞姆腳步移動,轉到莫爾斯的那一側,與荷魯斯對話:“然後呢?我要怎樣應對美杜莎?”
“很好,”莫爾斯說,看見擺在桌上的數據板再次亮起,“你好,荷魯斯。”
“這是用費魯斯的母星之名命名了他的角色嗎?”荷魯斯合理地推斷道。
“好吧,你能。”莫爾斯語氣敷衍,“不論如何,莎樂美決心完成克洛諾斯的任務,同樣也是為了證明他舞蹈無與倫比的魅力。他將鏡盾持在手中,翩然起舞。”
“莎樂美用舞蹈中的每一個轉身和跳躍,閃避美杜莎的石化視線,幻影般的身形難以被觀察,而翼靴的助力讓舞者輕如羽片,矯若遊鳳。他不斷地向美杜莎靠近,在成功鄰近的同時,又挫敗心傷於美杜莎不曾為他的舞姿沉醉分毫。”
“我要仔細編舞了,”福格瑞姆拍了一下手,雙眼落在遠處的虛無中。
莫爾斯的要求是對舞者姿態的重要挑戰,何況他屆時需以七重輕紗披覆半身,在舞台劇中依靠身姿傳達複雜的感情,兼顧美感和情意,並在恰當時加入台詞……鳳凰嘴角揚起微笑。
注視著此時空空蕩蕩的舞台,他已看見自己在台前起舞的那道影子。
莫爾斯將劇本繼續往後翻閱,“還有結局,福格瑞姆。在一次精準而迅速的動作中,莎樂美挑劍向前,從蛇發妖鬼的頸部一劍割下他的頭顱,讓那顆頭墜入鏡盾的鏡麵之上,石化眼眸近距離地看見自己的倒影,將頭顱轉瞬化作石頭,象征著妖鬼命運的終結。”
福格瑞姆的笑意凝固在他的麵部:“我做了什麼?”
“這是一幕英雄劇本,對現實不會產生影響。”費魯斯·馬努斯客觀地說,並不因為他的角色以死收場而有所觸動,“我可以用全息投影去偽造這一場景,可行性較高,無疑可以達成凡人所需的舞台效果。但倘若帝皇來此,恐怕還需靈能效果來增添真實性。”
“帝皇無法在一個月內趕到。”羅格·多恩在必要時開口。“他另有要務。”
“誰有攝像機仆?”莫爾斯問。
“我有。”福格瑞姆從驚詫中恢複,“你說得對,費魯斯,這是一幕戲劇。”
“這是改編,親愛的原體。”莫爾斯接著說,“莎樂美帶著石化頭顱返回城邦,受到克洛諾斯的賞識,卻無法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他意識到殺死一名蛇發妖鬼毫無意義,他是否完美和他的成就沒有關聯。”
“而在美杜莎身亡之後,他的頸部流出的血和莎樂美的血液混合,結合得出了兩個全新的怪物,珀伽索斯與克律薩俄爾,徘徊在孤島之上,等待下一任半神英雄前來獲取名望,或者葬身汪洋。”
他話音剛落,便見四名衛兵共同扛著一麵原體尺寸的巨大鐵盾,回到此時仍處於封閉排演狀態的奧林匹亞大劇院之中。
“辛苦了,”佩圖拉博簡短而習慣性地點頭,令衛兵將其放置在後台。
他隨後起身,從莫爾斯的座椅扶手上接住馬格努斯,將他帶到盾牌之上。
馬格努斯手上閃爍起微不可見的赤金文字,以及銀藍火苗。
鐵盾表麵在虹色火光中熔融、重構,漸漸地,一圈鏡麵周邊的玄奧紋飾被雕刻在橢圓盾牌的周邊,而盾牌中心則變得無比光潔,燦然明亮,反射的畫麵比任何水銀鏡都更加清晰。
“智慧之神馬格努斯的鏡盾!”馬格努斯大聲說,“現在還差一雙翼靴。”
“非常美,馬格努斯。”福格瑞姆象征性地彎腰,對著地麵上小而又小的馬格努斯表達感謝。
不久,伏爾甘和安格隆共同回到大廳,帶著一對用於裝飾腳踝的精致銀翼;隨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卡麗豐王。
“我是為克洛諾斯傳話的青春女神赫柏,”女王撐著拐杖,語調舒緩,“怎麼想到要讓我這上了年紀的人,來扮演青春女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