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四周兵器的交戈聲,重重疊疊的喊殺聲,以及首領們瘋狂的怒號聲交織在一起,衝擊著亞索的耳膜。亞索用手扶住額頭,吃力的睜開眼睛,發現四周早已戰成一團。如果自己沒弄錯,現在他正位於——戰場中心?!還真是醉臥沙場了,亞索苦笑道。本來隻是接阿瓦羅薩的一單生意,保護一個村子裏的人,誰知道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正想起身,忽的觸手一片柔軟。亞索發現一個昏迷的小姑娘正躺在自己懷裏,稚嫩的小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護腕。望著那熟睡中的臉龐,亞索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果然,一種凹凸不平的疤痕感從手心裏傳來。“我想起來了,還真是,哈哈。”亞索沒有其他反應,反倒苦中作樂了起來。突然,一隻箭矢向他飛來。亞索不慌不忙,一邊淡定的解下一隻酒壺,一邊拔出斬鋼刃,向前滑去。一道風牆油然而生,從容的擋住了那隻箭矢。亞索淡定的向四周望了望,發現戰場分作三團,分別對應三個首領。艾希與瑟莊妮,泰達米爾與烏迪爾,還有一隻體型碩大的巨魔與一隻白色的狗熊。亞索又看了看懷中的圖月,突然想起了黑白亞索說的話。自己,或許心真的不在風上了。那是因為,自己不再單純的為感受風而去感受風。我還要用這風,去承擔自己的責任!想好這些,亞索心中一定。合上斬鋼刃,用力扯著外衣,把外衣撕出一個布條。布條束過圖月的蠻腰,將圖月緊緊鎖在自己的身後。用力拉了拉布條,確定了束緊以後。亞索再次拔出斬鋼刃,對著身後一笑,喃喃道:“走,誰敢擋我們,我就用風,送他上天!”
一陣狂風吹來,卷起了一股冰沙,迷濕了凜冬之爪的一名士兵的眼睛,那個士兵死命揉了揉眼睛,狠狠的唾罵了一句。可是,等他睜開眼睛,看到漫天冰沙內緩緩走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時,他又露出了一副殘忍的邪笑。手中的刺錘墊了墊,一邊笑著一邊向那個人影走去。“又是一筆功績了,哈哈…”那名士兵還沒笑完,自那模糊的冰沙內飛出一道清晰犀利的劍氣,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筆直的刺穿了那名士兵的身體。留下一具至死都不敢相信的屍體,亞索用力揮開冰霧。終於看到了他將要麵對的。一座巨大的峽穀,一直綿延六百多裏,沿途盡是凜冬之爪與阿瓦羅薩的士兵。在士兵的中央,烏迪爾與泰達米爾正在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搏鬥。這已經是離開這裏最近的一條路了。亞索咬緊牙關,束緊了布條。一步一步的雖慢,可是卻堅定有力向前走去。風吹起亞索披散的長發,連手中的斬鋼刃,都被這風吹起了戰意,興奮的顫抖著…
四周,混亂的空氣仿佛為亞索鋪開了一條道路。充盈的狂風湧進亞索的破碎的長衣內,在棱角分明的軀幹上盤旋。不遠處,一名凜冬之爪的士兵拔出了刺進阿瓦羅薩的士兵體內的長劍,一抬頭便看到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的亞索。當時他便發誓,他這輩子雖然沒見過死神,可是見到亞索那時候的模樣向自己走來,恐怕與死神比也一般無二了。不過,片刻後,他也如願以償的見到死神了。抖了抖沾血的長劍,亞索斜覦了一眼前方被剛剛那一幕驚到而自覺組成一隊的士兵們,露出了死神般的微笑。“你們,好。”身影咻的一聲消失在原地,那群士兵嚇的瘋狂將盾牌向前頂。突然,4名士兵仿佛被重物擊到般的向前一鋪,鮮血像流水般的沾滿了地板。其他的士兵等那4個倒黴鬼倒下後,就看到那些士兵身後出現了亞索的身影。“啊?!鬼…鬼啊!”一名士兵嚇的號到。“我不是鬼,我是你們的爺爺,哈哈。”亞索放肆的笑道,將劍別在腰間,看準剩下的幾個人,一個小碎步向他們踏去。“啊!”戰場上,似乎多了幾聲尖叫。
憑空舞了個刀花,小碎步去勢不減。繼續向著峽穀深處跑去。遠處,光怪陸離的魔法炊煙,四處分散成塊狀,交叉作戰的小隊。殘旗,破槍,斷劍,還在流血的屍體,和,冬季的冰花。這些種種,交織在了這個狹小的峽穀內。喊殺聲,怒吼聲,刀劍刺入血骨,濺起的鮮血聲。這!才是這個戰場的中心!亞索15歲的內心雖然早已脫離普通的小孩,但是,麵對這個真正的戰場,亞索的骨子裏還是迸發出熾熱的戰意。不過,望了望身後的圖月。亞索還是知道孰輕孰重。輕輕的一個低頭躲開四處亂飛的箭矢,手中的斬鋼刃轉了一圈反手握住,速度不減的飛過一個凜冬之爪的士兵。幾秒過後,僵硬在原地的士兵突然一個踉蹌,頭和脖子瞬間分離,隻留下一道異常筆直切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