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忙忙地往村東頭走去,本村算命的劉瞎子就住在那裏。

劉瞎子今年五十多歲,年輕的時候偷過狗、賣過菜、跑過運輸、還修過自行車。

可以說,各行各業都幹過,結果卻連個媳婦都沒取上。

前幾年,他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算命大師,說自己是葛洪的轉世。

他原本不瞎,就是有點兒近視,自打算命以後,給自己取了個藝名叫劉瞎子。

至於他算命的水平……怎麼說呢。

反正是沒少挨打。

當然也有偶爾蒙準的時候。

孫大媽病急亂投醫,關鍵是附近也就他一個算命的。

今天中午,他就著鹹菜喝了點勾兌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

劉瞎子有裸睡的習慣,也來不及穿褲頭,拿起褲子登上,掛著空擋走了出去。

嘴裏罵罵咧咧道:“媽的誰啊!別敲了!大中午的來報廟了……”

打開門一看,正是孫大媽。

“孫婆子!你有什麼事?”

他沒好氣地問道。

“劉大師!您給瞧瞧,我可能是撞邪了……”孫大媽驚魂未定道。

劉瞎子這才發現,孫大媽的頭上還頂著一個小雨傘,不禁一陣惡心。

他急忙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幫她挑了下來。

“進屋進屋!我給你看看!”

劉瞎子關上門,看著孫大媽的大屁股,眼睛眯了起來……

“嘔……我說劉瞎子!你這尿盆兒怎麼還不倒!”

孫大媽走進屋子,一臉嫌棄道。

劉瞎子尷尬地笑笑:“怎麼回事?”

“剛才我莫名其妙就栽到垃圾桶裏去了,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

劉瞎子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忽然大驚失色。

“哎呀孫婆子!你這是邪物入體啊!”

“什麼叫邪物入體?”

“就是……就是你讓小鬼兒纏上了!”

“那怎麼辦!”孫大媽一陣緊張。

“嗯……昨天也有一個人來找我,症狀跟你一樣……像這種情況我得耗費些法力,用龍陽幫你把體內的邪物逼出來……”

劉瞎子一邊胡說八道,一邊上下打量著孫大媽。

年紀大了點,湊活著吧!

“好好好!”孫大媽連連點頭。

“你躺下!”劉瞎子一本正經道。

孫大媽按著他的吩咐,躺在了那張又黃又黑的床上。

劉瞎子上來就要解她的褲腰帶。

“劉瞎子你幹什麼!哪有脫了褲子算命的!我喊人了!”

孫大媽嚇了一跳,緊緊抓著褲腰帶。

“你知道什麼!現在邪物已經到了你的丹田!再不逼出來,你老伴兒和你兒子都要被纏上!”

“那也沒有脫褲子的!你個老流氓……”

劉瞎子見她不信,急忙在床頭上拿出一卷衛生紙。

這衛生紙的做工一般,摸上去很粗糙。

不過厚度倒是三層的,避免了擦腚摳破紙的尷尬。

他扯下一截,將紙分成三層,然後將其中一層卷成一個筒狀,小心翼翼的立在地上。

孫大媽驚訝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單層的衛生紙薄如蟬翼,在地上輕輕晃動著。

劉瞎子拿出一個火機,將紙筒的上麵點燃。

火苗迅速的向下燃燒著。

劉瞎子雙眼微閉,滿臉嚴肅,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脫了褲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