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叫行雲尚都看不出門路的高深莫測之人。
尤其是他左手中那把剛柔並濟的梨木骨扇,也不知其上淨色扇麵是由何材質製成。
在這人手中柔可借力化力,剛可削鐵如泥。
還有一點叫行雲尚覺得非常奇怪,此人像是個左撇子,完全不會用右手使扇。
且每每出招時泄露的靈力都十分微末,就好似在刻意保留著實力似的。
就在行雲尚緊盯著他一招一式細細思索之時。
不知為何與重邪對招動作間行雲流水的人忽然間腳步微晃朝後退了半步。
這看似疏忽的動作看著是險之又險,從地麵竄出的鋒利土刺幾乎就擦著他的腰際飛過。
信雲煙暗道不妙,皺眉強忍著經脈中逐漸升起的撕裂痛感。
在片刻不察後抬扇削斷不斷趁機襲來的土刺迅速退後與重邪拉開距離。
信雲煙暗中用出更多靈力,這才勉強抵擋住重邪愈發凶猛的又一波進攻。
不料重邪像是看出了他的吃力,眼底閃爍著激動的光抓住機會瞬息間提速接近。
手中凝出土刺朝信雲煙腹部目標明確的刺去,想要一擊製勝。
信雲煙眼見重邪的攻擊近在眼前,此時躲掉的機會近乎於無。
遂左手扇風一斜迎麵去擋,卻因此刻渾身經脈劇痛手腕顫抖與最佳的抵擋落點偏了寸許。
土刺帶來的攻勢並沒有像先前那般被扇風完全化解,而是擦著他的右肋如殘影般擦過。
信雲煙眉頭微蹙,退後一步捂住傷口,血液頓時從破損的白衣下浸出,在衣料上連片暈開。
行雲尚眼看這人受傷,不知怎地心中忽的一揪,有些莫名焦躁和不安。
這邊重邪見終於得手,眼神露骨的欣賞著在這人身上暈開的鮮血。
攻勢一收朝信雲煙挑起唇角,麵上露出激動而又勢在必得的笑意。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啊,要不我等你休息一下?”
信雲煙沒有回話,借身體真實外露的狀態。
借機佯裝虛弱的等待著重邪靠近,垂下的狹長鳳眸中凝聚寒光微閃。
果不其然,重邪的自負讓他完全放鬆了警惕,朝自己靠近過來。
信雲煙把握住千鈞一發的時機,借著紅衣男人大意疏忽靠近的空隙。
運起更多靈力悄然凝聚在扇麵,換了右手抬高朝人脖頸迅疾一劃。
重邪原見這人步子虛浮氣息不穩,與自己先前對招時靈力又淺薄。
以為他終於體力不支落入下風,想著借機將人製服打暈帶走。
卻不料此人身周忽然間靈力暴漲,原本執扇的左手空無一物,換作右手朝他脖頸襲來。
大意了,扇風的殘影在重邪緊縮的瞳孔中愈發接近。
他卻因此刻自己與這人貼的太近無法躲開。
下一刻,利器破開皮肉的聲音響起,血液噴濺而出。
仍暗中觀戰的行雲尚黑瞳微縮。
看著那人利落的抹了重邪的脖子後,捂住傷口晃晃悠悠的朝林中走去。
不料脖間股股淌血,本該全無生機仰躺在地的紅衣男人忽然間嗆咳一聲。
躺在原地斷斷續續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來,嘴角嗆咳出的血也逐漸變成黏膩的黑水。
這下饒是信雲煙都有些出乎預料,駐足偏頭朝身後望去。
重邪抬手用指尖往脖間一抹,深可見骨的傷痕瞬時間便被黑色黏膩的水流包裹。
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