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先前還攻勢十分駭人的藤蔓,現如今皆是瑟瑟發抖的朝上飛速逃竄著。
隻因這借龍水殘脈異變之物感受到了來自其真正主人的震怒。
可未待這些藤蔓衝破上方水池逃出生天,行雲尚隨手一抬便朝上擲出一道夾雜著龍息的雷靈爆焰。
閃爍的電流和火花於上方交織,發出轟隆爆鳴。
隻消片刻,藤蔓根筋就在即將接觸到水麵的瞬間全數爆裂,紛紛揚揚墜落下來,焦黑一片。
蝶花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雙唇,艱難的將視線從上方收回。
而後美眸愣然的看向了麵前這個恍若變了個人似的少年。
這少年身上的修為如霧般在她眼中映出淺淡金光,完全看不真切。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少年的修為遠超於現在的她,且一定在宇階之上。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重邪大人不是說他還不完整嗎,不是說我一個人可以殺死他嗎。”
蝶花這時才感到害怕,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不過就是個用來打探少年龍君實力的棄子罷了。
什麼承諾什麼力量,都是騙她這個傻子的。
她不斷倉惶後退想要逃走,一時之間完全沒有了想與行雲尚抗衡的欲望。
開玩笑,一隻修為在宇階之上還被激怒了的龍,還不得把她給活生生撕碎了。
行雲尚抬手在掌中凝聚靈力渦流,龐大的靈力混合龍息凝聚一處爆發出強大的牽引力。
蝶花隻覺突然間被隔空鎖定,心髒猛然一悸後有冷汗不斷從背後滲出。
下一刻她就因吸力被迫與少年貼近了許多,渾身骨骼被可怖的壓力擠壓發出哢哢的怪異聲響。
痛懼交加下,她竟是連指尖都動不了分毫了。
行雲尚單手捏住她的脖頸,卻並未在第一時間內殺死她。
在信雲煙看不見的方向,少年金眸寒冷卻朝著蝶花露出了個極其燦爛無害的笑容。
如同死神降下的最終稿通告。
緊接著蝶花渾身顫抖著聽少年在自己耳畔低低輕笑道,“你沒猜錯,我是喜歡我的師尊,可你明知這些卻還來不斷挑釁我,甚至是傷害他。”
說完這些少年突然將距離拉開,並且朝遠處的信雲煙回望了一眼,麵上瞬間換上了幅猶豫不決的模樣。
就好像他真的不忍心下手那般。
“師尊,我真的得殺了她嗎?”
信雲煙見少年單純的模樣,以為他當真是因為善良和同源情分而不願痛下殺手。
“雲尚,斬草要除根,絕不能對曾經想要加害與你的人留情。”
行雲尚垂眸失落的抿唇朝他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蝶花時神色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他金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唇角向上勾起一個冰冷而又殘忍的弧度。
用口型對著蝶花一字一句無聲道,“斬草要除根呀。”
蝶花已經嚇瘋了,她後悔得要死,為什麼自己要去招惹麵前這個可怖的人。
但她的尖叫聲尚未從喉嚨中發出,便在行雲尚手中暴起的雷火靈力閃爍中倏然化作了一灘灰燼。
行雲尚訕笑一聲,垂眸看著那攤餘燼低低道,“再見了。”
緊接著行雲尚轉身看向信雲煙的瞬間眼睛便紅了,麵上難過的垂頭朝信雲煙緩緩走去。
再未回頭看身後灰燼一眼。
施術者已死,信雲煙身上力氣開始逐漸恢複,看著少年難過的樣子也就任由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
少年將龍角收回,用柔軟的黑發在男人胸膛上依戀的蹭了蹭。
唇角卻在信雲煙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朝上勾起了一個十分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