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番落在信雲煙眼中頗有些莫名其妙的沉默後。
他隻好無奈的帶著行雲尚跟浮雲和鎮長幾人解釋起此前發生的事情。
將魔族魁首和蒙家遭難之事簡明而又清晰的講述了遍。
並有意避開了所有關於龍靈殘脈的信息。
得知蒙家遭遇後鎮長滄桑的麵龐上更顯幾分蒼涼,他先是鄭重的與幾人道謝。
而後沉默抬眼目光悲涼愧疚的看了眼蒙府院中滿樹枯黃的銀杏葉。
步伐沉重的朝院外焦急等待結果的鎮中居民人群中而去。
哀淒之色很快伴著消息於人群中散開,氛圍沉重而肅靜。
甚至有人難以接受的掩麵低低痛哭泣了起來。
這個守護了安樂鎮世世代代將近百年的蒙家,因為一場突生的魔族侵略悄無聲息的於世間消逝了。
信雲煙臨走前回頭目光複雜的看了眼蒙家的牌匾。
他和浮雲已經與楚千山聯絡並講明了此處發生之事。
不久後便會有新的修界世家前來代替蒙家繼續守護此處,可逝去的終歸還是逝去了。
如同在安樂鎮的人們心裏落下一條橫亙的傷疤,終是難以撫平。
行雲尚敏銳感受到了身邊人情緒中的惆悵之意,垂下頭掩住眼底暗芒。
下意識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幾分。
夜深。
借著鎮中兩位主動幫忙的馬夫協助,這兩日來頗為疲憊的幾人終於有時間能在途中休息片刻。
浮雲與信雲煙打了聲招呼便領著鶴江上了旁邊車輦。
隻是不知為何在將要離開時鶴江還十分不舍的看了眼之前住得客棧的方向。
浮雲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看什麼呢,就那麼喜歡寧月樓客棧?”
鶴江麵上從來是個藏不住事的,他失落的耷拉著腦袋歎了口氣。
這副模樣不禁惹得浮雲逗笑了好一陣兒。
可鶴江他是真傷心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小白在吃飽喝足養好傷後就拍拍屁股走蛇了。
日後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再遇見他。
另一副車輦內,行雲尚看著對麵靜坐之人內心幾番猶豫還是將疑惑問了出口。
“師尊,您的傷可以用我的血治好嗎,若是需要雲尚隨時都能將血給您。”
“不必如此。”
信雲煙睜開鳳眸與少年澄澈的視線相撞,那雙烏亮的眸中是對他滿滿的信任和赤誠。
這不禁給了信雲煙一種隻要他應聲少年便會不顧一切將自己所有血液都傾注於他的錯覺。
可實際上行雲尚也的確會這麼做。
信雲煙在短暫失聲後斂下眼中複雜,隻有他自己知道。
詛咒可以緩解但帶來的傷害卻是不可逆的。
盡管有龍血的壓製,他的結局也隻會有一個。
可如今讓少年知道還為時尚早,更多怕也隻是徒增傷心罷了。
他揮手在車輦周圍設下陣無形的隔音法陣,轉頭溫聲詢問少年。
“雲尚,你如今對龍靈殘脈的藏身之處有頭緒嗎?”
行雲尚見他打斷先前的話題明顯是不想再繼續,懂事的點頭接過話題。
“有的師尊,其實自從雲尚與師尊您前往壺村之時就能若有若無的感受到龍水殘脈的召喚。”
“現如今已經能夠確定它就藏在菱湖偏城之中。”
這麼聽來那個將情報告知自己的魔族人並沒有撒謊,信雲煙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