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休憩時間信雲煙也是異常警覺的。
所以在聽到下方一聲微末到近乎不可聞的一聲低喃。
他還是默不作聲的睜眼朝聲音傳來處目標明確的看去。
然而那處什麼也沒有,大抵是昨夜奔波後有些疲倦產生幻聽了。
他現在頭腦昏沉的厲害。
行雲尚站在原地還小小的緊張了一瞬。
雖然知道幻境中過去的師尊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心中卻還是存有幾分期待。
“尊者,您在這裏嗎?”
正當信雲煙即將入睡之際,一個男人的呼喚聲卻好巧不巧的自遠處遙遙響起。
信雲煙無奈睜眼,當下困意全無。
他這次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聽而是真的有熟人前來,視線落在來者身上。
緊接著黑色衣袍便帶著一片陰影從樹梢飄飄落下,衣袍在風中被鼓得嘩嘩作響。
“我在,楓言你來找我何事?”
行雲尚就站在二人身側,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這個身著黑焰白底長袍的男人好一會兒。
這才終於想起此人究竟是誰。
那日玉塵殿中師尊叫他午時來前廳與自己一同用膳。
他興致衝衝剛到門口時便見這個名叫楓言的男人正俯身在師尊耳畔說著些什麼。
雖然知道師尊身邊並無什麼親近之人此人大抵也隻是在公事公辦。
可是他實在與師尊貼得太近了。
所以他那時忍不住小小嫉妒了男人一下,就忍不住想將他的頭移位來著。
回到眼前。
行雲尚看著這個在幻境回憶中仍然沒有分寸的男人,拳頭暗暗發硬。
他咬牙切齒的盯著男人急急貼近師尊幾步的動作,奈何如今隻能幹巴巴看著不能隨意做些什麼。
行雲尚暗暗想著,若非如此自己一定得叫他嚐到些教訓才是。
幻境中的回憶卻絲毫不會因為誰人的嫉妒而行為發生改變。
楓言的神色焦急而又無奈。
“尊者,我知近日金域城中任務繁多人人自顧不暇。”
“可您的傷前幾日才剛剛緩和些許,怕是不能再折騰了。”
傷,什麼傷?
行雲尚聽此麵上立即變得比楓言還要緊張,屏息繞著信雲煙身周走了幾圈卻也瞧不出什麼端倪。
隻好先耐心聽著二人對話。
而信雲煙沉默著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楓言麵上不免更加著急了幾分。
“我的尊者大人哎,算是我求求您老人家了”
“實在不行您先回殿中歇息一陣兒再去尋那幾個四處破壞靈脈的魔族?”
現在情況著實沒到十萬火急的程度啊。
信雲煙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擺手道。
“無事,我自有把握,我離開的時日殿內事務照往常一般交由你打理。”
他話剛說完見楓言還要勸阻,隻能微微歎息一聲和他解釋道。
“不必再勸了。”
“過幾日便是金域城中招新之日,今年我必須得去,所以眼下未盡之事需得盡快完成。”
楓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您是要收徒了?”
嗯,信雲煙點了點頭。
“我得與一有緣之人赴約順便收他作徒弟。”
行雲尚徹底沉默下來,注視著信雲煙時的眼神也帶上了些愧疚和心疼之意。
就這樣安生站定在兩人麵前默不作聲的偷聽著。
原來那日經雷靈珠一事後師尊早早離開自己不為其他。
而是為能夠盡快解決好手中之事歸城參加招新儀式收他為徒。
當日他見師尊離開心中還獨自患得患失了好一陣。
卻不料師尊為了他還是帶著一身傷痛去完成任務的。
自己真是太自私了,想起之前師尊沉默無言諸事待他的好。
行雲尚垂眸抿住嘴唇,任由眼中淚水慢慢蓄積起來。
自己日後一定要對師尊更好更好才是,不能再讓他一人逞強受傷了。
他也會不斷變強保護好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