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帶著人去了一間略微顯小的房間。
房間內擺了三排木頭架子,架子上陳列著風幹的藥材。
顧雲繞過小巧的桌子,坐在靠近牆麵的一側,同時示意女子坐他對麵。
“來瞧病還是治傷?”顧雲先是禮貌問上一句,接著直言道,“我看你好的很,不太需要我。”
女子撫摸小白團子的手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撓小白腦袋,“聽外門的師弟們說你給人看傷治病有一套,吹得挺高的,就連尚師兄都光顧過你的醫館,可你我首次見麵,便感覺你隻是普普通通一醫者,沒什麼特殊的。”
能被簡單稱呼尚師兄的,萬劍宗除八大序列中,名為尚興回那位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外,不做他想。
“我依舊保持先前的意見,你既沒有得病,也沒有受傷。”顧雲微微一笑,“還有,我從來沒說過自己的醫術比誰高,你大可不必在這裏給我戴高帽。”
“可我得了病,你身為醫者,確定要不管不顧?”
見女子堅持,顧雲也有些不確定了,他在製毒方麵的研究比醫術有天賦,說不定就判斷錯了呢?
“說來聽聽,我看看能不能治。”
顧雲沒把話說滿,萬一自己治不了答應的第一位上門求醫之人,不就自砸招牌了嗎?
“大夫,你說,心病算不算病?”
女子黯然的眸色中充斥著哀傷和掙紮,光潔的額頭上甚至滲出點點細汗。
小白團子感受到周邊驟然冷了下去,微眯的豎瞳猛然睜開,抬起爪子就要揮到女子手臂上。
女子被小白團子不算小的動靜嚇到,雙手發力,緊緊箍住小白團子不安分的四隻爪子。
小白團子雙眼濕漉漉投向顧雲,看起來宛如被主人遺棄的小可憐,很是委屈。
顧雲就當沒看到,反正小團子被人一拐就跑,毫不留戀他這位舊主人,他還管它幹嘛?
他沉吟道:“確實,心病也算是病的一種。”
聽他承認,女子眼神驟然一亮,“我就知道。”
他話鋒一轉,“這病不歸醫者治。”
一盆冷水潑下去,澆滅了女子的希望。
女子的眼睛再次黯然,似乎失去了活著的動力。
除了被風吹動的發絲,她一動不動。
顧雲好心道:“不要放棄治病啊,不是還有心藥呢嗎?”
“心藥……藥啊……”
女子有了些反應,嘴裏不斷重複呢喃。
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女子驟然生動起來,“你不會阻止我治病的對吧?”
“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你求生。”
顧雲回答的毫無負擔。
女子試探道:“你這裏有一些能控製人的藥嗎?就算對方實力很強。”
顧雲開玩笑道:“毒藥你要嗎?很厲害呦,保證元神境也會中招,毫無還手之力。”
“要!就要這個!”女子激動道。
一個激動,手上力道一鬆,小白團子輕巧躍出控製它的魔掌,朝已經不要自己的主子撲過去。
顧雲微一側身,小白團子就失去了目標,好死不死,顧雲坐的地方離牆還很近。
於是,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一道四爪攤開的白影子就貼在了牆麵上,撕都撕不下來。
就像原本就存在的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