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是會變的嗎(1 / 2)

一夜沒睡,四點多我就爬起來收拾東西了,因為五點鍾奶奶就要起來煮飯了。夏天的天亮的很早,四點多公雞就開始打鳴,我收拾好東西買上了去小鎮的車票。跟來時一樣,180元的單程!

我的心情很複雜,我需要去找他們拿錢,但我又不想去麵對他們的臉色。我不知道我還給朱叔叔錢的時候他會怎麼看待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我學費,如果拒絕我了我該怎麼辦?又或許,他們搬走了呢?

隨著大巴車緩緩停下,我邁著輕快的沉重的步伐下車,我轉了公交到達目的地!這裏,還是跟走時一樣,隻是多了更多外來的農民工,水泥路上的黑漬更深了,角落的老鼠看起來也更囂張了!夏天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不適的汗臭味。

我走在熟悉的充滿噩夢的胡同,大老遠看到小賣部紅色的顯眼招牌——老朱雜貨店,門口坐著的朱叔叔看起來老了許多,不像五十幾歲年紀該有的模樣。也許,是我辜負了他的信任傷了他的心呢?

“朱叔叔”我心虛的喊道

他靠在躺椅上,發白的頭發向後梳了起來,手上拿著一隻老式的竹扇輕輕的扇動,一台小型的立式風扇已經發黃,吹起來呼呼作響,感覺隨時零件就要掉落。我看著這副模樣心裏感覺到更加的自責了!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從疲憊到驚訝:“是勻撚嗎?”

“是我,對不起朱叔叔。”

“哎呀,真是不一樣了,變得不一樣了!這麼大了,不過還是好看的的勻撚啊!”他站起來拉住我的手,我本能的像向後退了一步

“朱叔叔,我……” 我正要開口,他老婆就從裏麵跑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還敢回來,你偷了我的錢你還敢回來!大家快來看,這個姑娘多大的人了偷錢,我要報警,我要把她送進去好好改造。真是什麼樣的娘孵什麼樣的蛋,笑死人……“話還沒說完,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衝出來打了她一巴掌。

她愣住了,平時隻有自己囂張的氣勢,還從來沒有人敢打她,因為她有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嘴!馬上,她又反應過來了,於是兩個人開始互抓頭發廝打在一起。

混亂中我看清了,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她還是喜歡裏裏外外隻穿一件睡裙,發黃的頭發看起來有半個月沒洗一樣打結在一起。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讓她十分瘦弱,根本不是朱老板老婆的對手。她被朱嬸把睡裙扒了,於是一個人赤裸在這混亂的胡同口,本來隻有圍觀的婦女看八卦,這樣一來又多了不少男人站在這裏看戲,甚至還評頭論足起來。

我覺得很丟人,為自己偷錢的事丟人,也為了這個被扒光的女人跟我的關係丟人。但是我還是於心不忍看她如此狼狽,我立馬加入並且從書包裏拿了件衣服遞給她。朱叔叔也反應過來了,去把他老婆攔住了。

我媽身高隻有160左右,我的上衣足夠她蓋到大腿根了。可是她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往那個沒有陽光的出租屋走。對於她走光,路上的老男人們更加興奮,還拿出手機來拍,但是她自己卻不以為然。

她把我拽進門,一把推了我。但是我已經不是年齡八歲體重隻有20幾斤的我了,她沒有推動我。這讓她更加的氣急敗壞對我大罵出口:“你這不要臉的婊子,還活著回來,去哪裏找男人現在還要找到我身上來。真是狗雜種,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婊子?”她的辱罵中透露出她多年的煙嗓和不如意。說完她抬手就要打我,這時候一個男人進來了。但可惜,這男人我不認識!

她立馬轉變態度,又很諂媚的走過去:“吳哥,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我這會還沒收拾呢~“她的胸緊緊的貼在那個男人的手臂,但那男人推開了她,一句話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