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隻有兩個眼睛，而我有三個，我的身體裏就住著這樣的眼睛，就在這裏。”
齊零指了指心髒處，神色認真。
“哦，這個我知道，然後呢？”蘇玉蘋果吃的津津有味，已然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從我記事起，這個眼睛就在我的身體裏麵充當心髒的功能，我隻要閉上眼睛，就能在腦海中看到它。”
“但是這麼多年來，它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就在剛剛，它睜開了縫隙，那是一個美到極致的眼睛，但直覺告訴我不能直視太久，不然我就會失去理智。”
“說真的，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精神病，但是今天那個男人告訴我，他的心髒處，也有一顆眼睛，但具體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林誌鵬說他殺死你父母是為你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玉打斷了齊零的話，很顯然她並不相信齊零所說的一切。
“我知道，他告訴我了。”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齊零唇角勾起:“說什麼？人都死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蘇玉無力的歎了口氣，她調整了一下坐姿:
“林誌鵬死前已經招了，你現在完全脫離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過最後還是要問你一遍，林誌鵬你確定不認識嗎？”
齊零道:“我確定，蘇警官。”
“他死前最後給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不？”
齊零回憶了一下男人死前做的口型，然後搖搖頭:
“那時候實在是太突然了，我沒注意他最後說了什麼，所以不知道。”
“蘇警官還有問題嗎？”
蘇玉起身，將手中的紙張保留好，笑著說道:
“謝謝你的配合，其他的沒有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你相信我說的那些嗎？”
蘇玉唔了一聲:“我相信你的故事。”
齊零沉默，那就是不相信了。
他也不糾結這件事，反正從始至終就沒有人相信過他。
他從床上起身，摸索了半天，將手機拿在手裏，攥了攥，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幾條深深的裂痕。
怎麼回事？
齊零疑惑的將手機翻來覆去的檢查一翻，他的力氣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大了。
齊零拿著手機開始研究，結果沒想到他輕輕一掰，手機斷成了兩節。
齊零:“……”
什麼情況？！
現在的他兜裏空空，一百塊錢他都拿出不來，醫院也欠了一大筆賬，更別說換一部新手機了，現在吃飯都成問題。
齊零生無可戀的跟著蘇玉走出了病房。
蘇玉走在前麵，步伐很慢，像是有什麼心事。
“蘇警官，怎麼了，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齊零將手機的遺體放進校服兜裏後一直走在蘇玉的左後方，默默觀察蘇玉，見她臉色比自己還差，關心的問道。
蘇玉回過神，她側過頭朝齊零勉強露出笑容:
“這件案子解決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不是一直擔心你奶奶嗎？這下可以回去好好看看她了，別讓她老人家擔心。”
蘇玉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依舊愁容滿麵，心事重重。
“嗯，謝謝蘇警官，我奶奶她自從爺爺死後，就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即使這樣，她還一個人將我拉扯大了，現在我爸媽死了，她現在隻有我了。”
齊零自顧自的說著，也沒管蘇玉聽見這番話後身體不易察覺的頓了頓。
兩人一路無話，蘇玉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後座兩個警察分別坐在齊零的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