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迷茫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環顧周圍陌生的環境。
“——飛雄。”
身後傳來爺爺蒼老卻有力的聲音。
影山驚喜的轉身尋找一與爺爺的身影,卻隻看見了高高掛起,屬於爺爺的黑白相片,影山直接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白色的葬花從台子上飄落到影山的手裏,在觸及到影山手的那一刻 ,卻變成了排球。
影山伸出手手,下意識調整好姿勢向後拋去,卻隻聽到刺耳又清脆的落地聲。
他急忙轉過身去,身上突然出現了不合適的【王者】禮服,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兩位好友背對著自己漸行漸遠。
影山著急的伸手想要挽留,但是他的嗓子說不出一句話,四周的黑暗向他席卷過來。
影山慌忙後退,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可是他卻邁不出一步,身上的王冠和禮袍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在影山絕望之際,麵前又出現了眼熟的棕發前輩,影山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及川麵無表情的看了自己一眼後就無情的轉身而去。
“及川先生這輩子都不會教小飛雄。”
頓時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影山的臉頰上麵滑落。
“———那就算了吧。”
穿著不合身的【國王】禮服的影山,慢慢停下了追逐的腳步,捂著自己刺痛的胸口躬下身來,任由自己卷入黑暗之中。
在跌入突然出現的裂縫之際,一臉冷汗的影山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捏了捏有些酸痛的的膝蓋骨“生長痛嗎?”影山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小聲嘀咕著
影山還是那個影山,他永遠都是那個熱愛排球的單細胞笨蛋,他的世界除了排球,也就隻剩下排球了。
以前影山在烏野的時候就經常做這樣的噩夢,一直到高中畢業才有所緩解,現在這樣的噩夢已經不能再給他帶來影響了。
[現在的隊友和前世已經不一樣了,一切都會改變的。]
影山這樣想著,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
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照樣按時起床,換好運動服就出去晨跑了。
即使前世經曆了那麼多的痛苦和困難,他對排球的愛始終如一。
前世的影山年紀太小就坐上了王座,還隻是一個不成熟的君主而已。
與隊友的衝突其實他都知道,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
影山飛雄是個很好的孩子,無法用語言付諸的好。
但影山飛雄也是個不善表達的孩子。
這也造成了他本應肆意張揚的青春裏,長出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果子。
[影山飛雄是個怪人,在任何方麵都是。]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讚同這句話。
他大部分時候都生活在絕對理性與單細胞的軀殼裏麵,而他的軟弱與痛苦隻會出現在無人的陰暗裏。
沒有人看見影山光鮮亮麗的【國王】軀殼下,是腐爛的鮮花。
可能軀殼的表達不太準確,因為不管是堅硬的骨骼還是嬌嫩的鮮花,都是活生生長在影山身上的一部分。
如果不及時去阻止,影山隻會落得個自我消磨的下場。
影山明白,作為一名二傳,與自己的隊友不是君臣,而是坐在王座上麵的獨裁君主,是一件糟糕的事情,畢竟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
前世及川就曾提醒過影山
“小飛雄如果一直都當獨裁的君主,是一輩子都追不上及川前輩的。”
這一度成為他的心理陰影,到了高中,遇到了友愛、包容著他的烏野才有所緩解。
影山本就是個果斷、專橫、坦率又攻擊性極強的人,一直壓抑自己,未免太辛苦了。
影山覺得,既然排球之神給了他一個重來的機會,那麼這一世他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他用自己職業選手的技術墊底,用實力碾壓著所有國中生,迫使著他們低頭,前輩又在中間起著緩和作用。
所以,那些潛在的衝突,至今還沒有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