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天空晚霞赤紅。
寧子凡一臉灰頭土腦地跑回了靈藥巷子,他暗暗慶幸自己之前買了一個隱身符,避開了那一群賭輸了眼的同窗考生。
否則今天輕則被人當街打個鼻青臉腫,重則一命嗚呼。
走進巷子。
他感到了一股子安全感,可走了幾步,卻意識到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因為何笑笑像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巷子裏,不過,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色眯眯地看著寧子凡。
何笑笑一臉正經地說道:
“恭喜恭喜啊!恭喜寧丹師晉升中品丹師!”
寧子凡一臉不解,自己才回來巷子裏這女人怎麼就知道自己通過考試了。
“你跟蹤我了?”
何笑笑一聽這話,翻了個白眼,說道:
“狗屁!剛才來了幾個藥店的人,他們得知寧丹師成了中品煉丹師,想邀您入駐店煉丹師,隻是天黑尋不見便先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
寧子凡尷尬地笑了笑。
自己這證書拿到手還沒三四個時辰,便有人找自己。
真是人有了才華之後,掩都掩不住。
何笑笑也在這時,一臉浮誇地說道:
“寧丹師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們幾個街坊鄰居啊!”
寧子凡冷冷一笑,瞥了一眼何笑笑,說道:“你爸是我房東!我能忘了嗎?不繳房租被他用雷符劈死!”
想起雷符。
就想起慘死的張生。
他便想著不能和這大小姐多聊天,否則被房東見了容易誤會,還容易被這女流氓吃豆腐。
寧子凡轉身要走。
何笑笑則在這時說道:“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以後再也不能吃你豆腐了。”
“寧子凡,要不今晚上我到你屋子裏,你讓我睡一次怎麼樣?”
寧子凡皺了皺眉頭,隨即罵了一句,說道:“有病啊!”
他轉頭便跑。
想著這女人越來越過分,竟然想睡自己?
還找這種爛得不行的借口。
可跑了一會。
寧子凡又覺得自己有病,這麼漂亮的女人要睡自己為啥要跑?
他突然間意識到男人被女人追求,居然也會矜持起來,這種感覺很古怪。
寧子凡便停下了腳步,可轉頭的時候,巷子裏拿著掃把的何笑笑不見了。
隻有一個冷寂的空巷,幹淨得連片落葉都沒有。
“我瘋了!”
寧子凡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歹念太包天了,他便立馬回家開始煉丹。
打算將之前答應祝三的死靈丹練出來。
這一煉丹便是三日三夜。
直到巷子裏來了一隊人,敲鑼打鼓把寧子凡吵得不行。
他才從丹房裏走了出來了。
結果巷子裏是個定親的隊伍。
寧子凡便很快想起了何笑笑,意識到對方說的話可能是真的。
“難道這女流氓要出嫁了?”
寧子凡皺了皺眉,心裏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胸口有一點悶。
他沒去看相親隊伍走到哪裏,隻是顧著自己煉丹。
兩天之後。
房東何家張燈結彩,一頂大花轎前來娶親,那一位七十歲的新郎駐顏有術,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
他騎著高頭大馬,來接何笑笑,聽說是一位練氣四層的劍修,家裏是附近朱雀城裏的修行世家。
那一天。
所有人都去房東何方家喝了喜酒,巷子的弄堂裏擺滿了一桌桌的酒席。
寧子凡那天喝了很多酒。
送親的隊伍啟程的時候,他默默地站在路邊目送著何笑笑離開。
那送親的隊伍越走遠,一種憋屈的感覺便越來越濃烈。
寧子凡便隻能不停喝酒,不停地告訴喝醉的自己,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愛情這種脆弱的東西隻是泡影而已。
活下去最重要。
而且何笑笑跟著那一位朱雀城的修士,應該會過得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