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寨,當吳昊帶領先鋒營肅清殘敵後,正欲歡呼時,忽然有哨兵慌張跑來稟報道:“清風山外各處,突然有大軍集結!”吳昊聞言驚訝不已,沉思道:“哪來的大軍?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哨兵喘著粗氣道:“屬下不知,隻見那大纛上寫著一個碩大的梁字。”吳昊喃喃道:“大纛?梁?莫非是陳國梁姓氏族?”吳昊問道:“可知來了多少兵馬?”哨兵回道:“目測十萬之眾,敵前軍現離青峰山不足十裏!”吳昊厲聲道:“這是入侵!快傳我令!先鋒營準備禦敵!”
山門外,正要登山的劉峰看著眼前威嚴的軍陣,心中泛起一陣恐懼,急忙下令火速登山與先鋒營會合,
山頂上,劉峰強裝鎮定,穩坐帥案前,沉聲道:“陳國突然範境,諸位可有退敵之策?”吳昊麵無表情看著左右對視的眾人,冷哼一聲說道:“退敵?敵方如此大規模的行軍,深入盛境三百餘裏,我們卻絲毫沒有察覺,從拒兵山到盛京城,一路上明哨暗哨無數,卻無一隊哨兵前來報信,眼下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兩萬人對抗十萬兵馬,談何退敵?”劉峰驚恐道:“你是說!有奸細?”吳昊厲聲道:“奸細?恐怕沒那麼簡單,想必是有人在通敵賣國!”
西都皇城,南宮勝看著眼前的密報,急切道:“快!快召相國進宮!”當韓濤看過南宮勝收到的密報後,長呼出一口氣說道:“原來缺少的兵馬在這裏?”南宮勝笑道:“不錯,按日程算來,想必他們已經抵達青峰山了。”韓濤點頭道:“陛下聖明,當時臣收到沈河離境的線報便賭定他一定會去求援,至於向誰去求,那不用想也知道,後來陳國突然有十幾萬大軍一夜之間下落不明,臣就更加相信這個個猜測!離得最近的也就隻有陳國,而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秘密潛入敵國的機會,還有人從中接應,他們段然不會拒絕。那麼……!”南宮勝打斷他說道:“賭?相國如此不自信嗎?如今形勢全被相國言中,看來你主張設立影衛是對的,沒有他們,我們無法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那現在!就等著他們與守衛軍兩敗俱傷,我大軍順勢拿下盛京城!”韓濤抱拳道:“臣恭祝陛下。”南宮勝問道:“翎兒那邊安排好了嗎?”韓濤恭敬答道:“回陛下,已經安排了一百影衛秘密潛入先鋒營,並日夜守護太子殿下安全,開戰之後定能保殿下無憂。”南宮勝思索片刻說道:“那個叫吳昊的都尉,能否也一起救下來?”韓濤抱拳道:“陛下愛才之心,臣深深拜服,怎敢不上心,臣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南宮勝點頭笑道:“嗯…愛卿有心了!”
青峰寨,沈河隻帶了兩名侍衛上山,在山腰處守衛軍第一道防線喊話道:“參與落陽山之戰者,能否出來一見?”片刻後,吳昊在劉峰的允許下,獨自離開防線與沈河相見。沈河見到他後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道:“謝將軍將我六十五位弟兄的屍體安葬。”吳昊沉聲道:“你叫我來,隻是為了這個?”沈河表情嚴肅道:“那些人裏,有我的同胞弟弟。”吳昊陰沉道:“殺你弟弟的人是我,你若是想報仇,我願一人抵命,放我身後的將士下山,如何?”沈河說道:“我這個弟弟啊,總是覺得因為是我弟弟的身份而被人輕視,總想做件大事證明自己,戰場上刀劍無眼,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險地,他不幸戰死那也是他的命,我無話可說,我來隻是想拜謝將他屍首安葬之人。”沈河眼神凜冽道:“同時也是為掘他墳墓之人而來!”吳昊冷哼一聲說道:“你話已帶到,那麼接下來就各憑本事了吧!”沈河嘴角微微勾起,肅穆道:“做為報答,我可以放你離開,至於其他人,我與人有約在先,一個都不能放過。”吳昊問道:“何人與你有約?陳國?還是成國?”沈河搖頭道:“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你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下山,我保證無人阻攔,今後也不會有人為難你。”吳昊沉聲道:“我身後皆是同生死共患難的袍澤弟兄,今天這一仗我們明顯就是被人算計了,他們都是被人害死的,我當然要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沈河厲聲道:“吳昊,放你離開已經是我最大的寬限了,你再不走可就沒有機會了!”吳昊嗬了一聲說道:“我是守衛軍先鋒營都尉,身後第一道防線就是我防守,我的士兵還在堅守,主帥怎能棄他們而去?”沈河冷笑道:“我身後十幾萬大軍,別說你區區四千先鋒營,縱是三萬守衛軍又能如何?我再問你一遍,你走還是不走?”吳昊不再答話,隻是轉身徑直朝山上走去。
吳昊防線處,黃翎低聲道:“大哥,眼下這形勢對我軍不利,我們撐不了多久的,等到開戰之後大哥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我自有辦法保大哥平安,屆時我們一起趁亂逃下山去。”吳昊聞言調侃道:“你那點本事,打起來還得哥保護你,瞎說大話。當逃兵大哥可做不出來,當然了,現在不是談什麼軍人職責的時候,你若是想走,大哥也不是認死理的人,不過要帶著弟兄們一起,能多活一個就多活一個吧,大哥幫你盡量多拖延一些時間。”黃翎焦急道:“大哥!你就信我一次,一定要緊緊跟在我身邊,弟兄們我也會想辦法去救的。”吳昊看著激動的黃翎,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