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遠後,有一漢子拿著火把從茅屋走了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後回頭看了一眼從房梁上掉落的兩具屍體,冷哼一聲將火把朝茅屋扔去,待火勢逐漸變大後,漢子才遠遠跟著兩個孩子回到了盛京城。
中州西部,矗立著一座僅次於盛京的一座雄城,取名西都,是一個新王朝的都城,皇城內,皇帝接過探子的密報,看了一眼後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探子答道:“回陛下,我等接到前朝餘孽歐陽書蹤跡的線報便立即趕了過去,到達後隻看到一座廢墟和兩具我方密探的屍體!”皇帝冷哼一聲說道:“若不是當年念在百姓飽受戰亂之苦,何至於讓區區一座城池變成如今打通南北的最大障礙?你退下吧!盡快查出那名神秘高手!”
盛京城一間密室內,一位老人看著手裏的書籍,問道:“閣下為何救我?”對麵男人起身抱拳道:“並非有意救你,隻因小兒貪玩,夜深未歸,著急尋至先生住所,見有人為難先生才出手相助。”老人冷笑道:“我認得你,城東那家鐵匠鋪的吳師傅,平日裏你家孩子經常去偷聽我說書的,”男人歉意道:“在先生麵前不敢稱師,在下教子無方,打擾先生了,吳懷聖在此替小兒與先生賠罪。”老人擺擺手道:“平日裏也無人願意聽我那些無趣之事,難得孩子有興趣,我也樂意多說幾句。”吳懷聖微笑道:“先生今後有何打算?”老人灑然道:“我就是個說書的,自然還是繼續擺攤講我那些無趣之事了。”吳懷聖提醒道:“先生所講故事皆是涉及成國不當之言,恐怕您已經被成國列為前朝餘孽了通緝了,萬一……!”老人鄙夷道:“何為不當言論?南宮老賊得國不正,還不讓人說了?想大盛立國七百年,中州何時出過如今這般亂世?這幾十年來,中州陸續建國兩百餘個,各國之間相互征伐,使得中州百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些事,是南宮老兒殺幾個所謂前朝餘孽就能解決的嗎?”吳懷聖心裏感歎道:“先生真不愧為盛國最後的脊梁!”看了一眼老人有些疲倦的臉龐,吳懷聖抱拳道:“此處極為隱蔽,平時很少有來來此,可暫為先生避難之所,在下就不打擾先生了!”
吳懷聖離去後,有一黑影在老人身後單膝跪地惶恐道:“屬下護主不力,甘願領罰!”老人擺擺手道:“罷了,接下來有個任務需要你親自去做,若出半點紕漏,定斬不饒!”黑影聽著老人平和的語氣卻已是一身的冷汗,壓低些身軀後恭敬道:“請相國大人吩咐……!”
鐵匠鋪內,吳昊將李玲送到家回來已經很晚,卻不見吳懷聖像往常一樣拿著一根藤條坐在院內等候,進門前花了半天時間給屁股墊的那層厚厚的棉花應該是用不上了。而此時的吳懷聖,在一間密室內剛給一尊排位上了香,轉身對著室內身著白衣的眾人嚴肅道:“如今相國大人已經找到,成國隱司房的人也尋到一些蹤跡,當下之急是要保護好相國大人!不計代價!”
深夜,吳昊仍就戰戰兢兢的等著吳懷聖,打瞌睡之際,吳懷聖已經悄然站在他身後,輕輕給他蓋了件披風,驚的吳昊猛然起身,急忙喊到:“爹爹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那麼晚回家了!”吳懷聖一改往日嚴厲之態,抬手想要撫摸吳昊的額頭,吳昊下意識躲了一下,卻發現不是要打他,看著今天特別奇怪的父親,吳昊怯生問道:“爹爹今天……怎麼了?”吳懷聖反問道:“昊兒,你天天去聽老先生說書,可有收獲?”吳昊愣了愣,答道:“那老頭小氣的要死,每次我去都不讓我我走近,哪能聽清他說了個啥!”吳懷聖帶些怒腔說道:“不準對老先生無禮!”吳昊急忙改口道:“是是是,孩兒知錯了!”隨即繼續說道:“爹爹,其實孩兒最喜歡聽那老……老先生講的盛書了,可惜了,還沒聽到一半呢,老先生般家……不是!老先生已經不在那擺攤說書了!”吳懷聖疑問道:“哦?盛書?所講內容是什麼?”吳昊如實回答道:“就是一個叫盛國的國家,從一個偏居小國成為一州霸主的故事,對了爹爹,盛國的都城也叫盛京呢,所以我特別喜歡講盛京城的那一段!”吳懷聖不再言語,拍了拍吳昊的肩膀囑咐道:“以後若是能再聽老先生說書,你可以給老先生一些銅錢,爹爹不會怪你,夜深了,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