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死了。
這是念羽第二天一早手機上看到的。有人把睡在雪地裏安靜得可怕的念己拍照發在網上了，念羽心裏沒有一絲波瀾，她對這個姐姐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
她隻是有些嫉妒，念己這樣一個廢人有什麼資格跟柏林在一起呢。
念羽今年十八歲了，她參加完高考，但是成績並不是特別理想，隻夠她上一個二本，不過總歸是個本科院校。
大學生活很好，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妙不可言，念羽看到熟人了。
是她之前招惹的那幾個女人，她們已經大學畢業了，為什麼還在學校，她們的學分不夠。
念羽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不要認出她，然而事實並不如她所料。
“嘿，這不是小妹妹嗎？”
女人把念羽堵在宿舍門口，念羽也不慫。
“小心我告訴宿管。”
“切，沒勁，”女人朝著身後幾個小跟班招招手，“走了。”
念先生當上了公司財務，這讓他們家的生活舒適了許多，也正是因為這樣，念羽的生活費多了起來。
“你們都會受到懲罰的。”
念羽從夢中驚醒，她怎麼會夢到念己呢。什麼懲罰，她可不在乎，念羽以為念己對她做的事一概不知，她以為在念己心裏自己還是個好妹妹。下床喝了一口水繼續睡去。
這一天本來好好地上著課，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紀夫人患重病住院。
念羽急忙趕進醫院，看到紀夫人在重症監護室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
“媽媽怎麼了？”
念羽抓著念先生的衣角，顫顫巍巍地說著，看到爸爸這副樣子，她已經猜到了，媽媽這次可能九死一生。
是中毒了嗎？念羽靠在門口偷聽著念先生和醫生的對話。
媽媽怎麼會中百草枯的毒呢？
隻聽到念先生在大吼。
“怎麼會呢！我也沒灌給她多少，怎麼就這麼嚴重？”
“你瘋了，就算你們矛盾再大也不能做這種事。”
念羽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竟然是爸爸親手灌的，爸爸竟然會對媽媽動殺心，他們究竟怎麼了。
紀夫人和念先生一直都很恩愛。這一次念先生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紀夫人阻止他，卻導致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紀夫人死後，念羽跟念先生再沒有更多的交流，如果沒有必要原因，她甚至不會去見這個爸爸。
秋分，是個很舒服的天氣。
念先生被警察抓走了，念羽也被叫去了警局做筆錄。
“念小姐，你對於你父親偷稅一事知情嗎？”
偷稅？爸爸偷稅了嗎？她不知道，她好久都沒有跟爸爸在一起過了。
“我不知道。”
…………
做完筆錄之後，念羽感覺一陣釋懷，要是爸爸坐牢了，她就一個人在外麵了，感覺好孤獨，可是爸爸殺了媽媽。念先生不知道，念羽把他給紀夫人強行灌百草枯的事說出來，他還傻傻地覺得沒有什麼大事。
無期徒刑……
念羽走在街上，她現在倒有點像當時的念己了，她慢慢體會到念己一個人在外麵的感受了，真的挺冷的。
街上人來人往，馬路上車輛馳騁，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馬路中央…
“砰——”
雪白的地上滲透進了鮮血，一群人圍在這裏觀看著，有些還拿手機出來拍照，有些人對著地上的女人指指點點，救護車趕到時已經晚了……
“我說過，你們會受到懲罰的……”
念羽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