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目前來說的話,我個人認為團夥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就像你剛剛說的,犯罪者是一名奧術師……我們這群擁有這類特殊身份的家夥,會不由自主的產生自大心理——你別這麼看著我,這可是心理學研究雜誌上麵寫的。”伊池一邊說著,一邊又用風元素卷起一張抽紙,“試想一下,如果你擁有了超出一般人的奇跡之力,你會抑製住自己身體裏想要壓人一等的獸性麼?這種心理潛意識在奧術評級越高的奧術師身上,作用越明顯,因此,擁有這種幾乎能把人弄成人幹的奧術犯罪者……”
“……心裏一定非常的孤僻,對吧?”良平接過對方的話。
“沒錯,所以目前我們決定把調查對象鎖定在那些‘無敵的人’身上……無敵的人在日本的解釋是失去一切,一無所有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對社會絕望的人,反正也沒什麼可失去的,所以就變的無所畏懼。”伊池揉了揉自己油膩的頭發,頭皮屑飄到了他的杯子裏,這一幕讓川崎良平直犯惡心,這家夥邋遢的毛病這輩子看來是改不掉了,“真不是我戴有色眼鏡看人,這類人就是會容易會做出這種事情,說不定哪天會從哪裏冒出個神經病,一聲不吭的一槍把日本首相給打死。”
“隻希望那個殺人犯別是這樣的人吧,畢竟隻要出現在一個無敵的人,就預示社會具備了量產無敵的人的環境,那麼距離動亂就不遠了。”
“這話可說不得良平,我還挺喜歡東京這種四處充滿銅臭和腐爛氣息的環境,至少站在東京鐵塔上的時候,我望向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我覺得它非常漂亮。”伊池自嘲似的說道,“你不這麼認為麼良平?在這個充滿了各種不幸和苦難的世界上,我倆居然還能在酒吧裏麵喝牛奶,這難道不是對老天爺的一種充滿黑色幽默式的嘲弄麼?這種幾百年沒變過的薩克斯小調、像是吸食了某些東西產生幻覺那樣奇奇怪怪的燈光……好像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人類就是你我二人……”
“你怎麼回事?突然文藝起來?下一步是不是要向我告白?”
“噗哈哈哈哈——”伊池捂著嘴傻笑,“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這家夥還是有點幽默感的。”
“除了這件事情外,東京還有其他什麼有趣的事情麼?”
“嗯……我想想看啊,警視廳最近要建一棟寫字樓,就在早稻田大學附近,準備過段時間麵向全社會進行招標;然後就是有幾個移民公司卷入了非法移民的案件中;再來就是一些普通的小打小鬧。”
“東島會……他們現在什麼情況?”
“哦——你說你們華北組原來的那個死對頭?”伊池笑了笑,“他們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我不得不說,你們組長方德鑫簡直是個天才,他知道隻要自己退一步,東島會就會一家獨大,官方層麵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派出了防爆小組對其施行了大規模的打擊,而華北組根本就沒有受到波及。”
“中國有個成語,叫做‘退避三舍’,這恐怕是中國人獨有的智慧吧。”良平頓了頓,“公元前633年,楚國和晉國的軍隊在作戰時相遇。晉文公為了實現他許下的諾言,下令軍隊後退九十裏,駐紮在城濮。楚軍見晉軍後退,以為對方害怕了,馬上追擊。晉軍利用楚軍驕傲輕敵的弱點,集中兵力,大破楚軍,取得了城濮之戰的勝利。東島會以為自己奪得了東京,其實他們把自己丟到了火坑裏。”
“我就好奇了,你們華北組現在在北海道幹得好好的,而且現在做的生意除了走私外,基本和黑產沾不上什麼關係,放著舒坦日子不過,方德鑫居然派你來東京打探消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隻是我本人單純的對東京最近發生的事情感興趣?”
“良平,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要對對方坦誠相待麼?”伊池吃光了最後一根薯條,“不過你對我說了那些東西後,我八成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不然你不會去中國,把那個叫做方欣楠的女孩給接回日本;華北組內部最近難道說,麵臨著內鬥麼?”
“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忽然,良平一拍桌子兀的起身,“牛奶的錢我幫你付了,我們改天再聯係吧;伊池,很高興你今天能來這裏陪我。”
“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見對方似乎是有意想要結束在關於華北組方麵的話題,大岡伊池露出會心一笑,就好像黃鼠狼找到了雞舍的破綻一般,“而且說句實在是的,你今天覺得我不正常是很正常的現象,畢竟今天是我一個朋友的忌日……所以,心情不太好;希望你能理解。”
“那我們再聯係了,伊池警視。”
“等會,你也吃了薯條,薯條的錢也幫我給了吧。”
“我才吃了幾根你就讓我給錢?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