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誘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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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風總是那麼淩厲刺骨,星期天放假大部分生活在農村家庭裏的學生都是背著沉重的書包走路回家的,有些人走路要走三四個小時才能到家,有些隻需要走幾步路就到家了。

向寒的父母都是幹工地的,他的父親向正昌是個包工頭,她的母親劉惠就在工地上給一行工人煮飯,每個月工資也能拿兩三千。

向寒今年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明年她就要踏進高考的考場了,這個時候的時間對她來說是極其寶貴的,可是向寒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每次一到放假她就會馬不停蹄的收拾起書包回到父母給她和弟弟租的房子裏,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看視頻。

向寒的弟弟向彬再過一年多也要踏進高中的大門了。

姐弟兩個同在一所學校裏讀書,一個在高中部,一個在初中部,雖然租的房子離學校不遠,但是二人每天下晚自習以後都會按照父母的叮囑相約著一同回家,隻有星期五下午放假的時候,姐弟二人是各走各的。

向寒特別不喜歡向彬,因為劉惠和向正昌總是因為她比向彬大幾歲,就總是讓她照顧向彬,每天下晚自習回到家裏,向寒都要給躺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向彬做吃的,還要洗碗,而向彬總是一副懶樣,整天無所事事,什麼也不做。

有些時候向寒打電話給劉惠告狀說向彬在家總是什麼都不做,隻曉得玩遊戲,劉惠就隻會說她是姐姐多做一點照顧弟弟是應該的,然後再警告向彬少玩遊戲,姐弟二人經常會因為告狀這件事,背著劉惠和向正昌吵架或打架。

這一天,向彬在向寒的後麵回到家裏,向彬餓了就在房間門口問向寒怎麼沒有煮飯,向寒就說她很累,讓向彬自己出去買吃的。

向寒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些黃色網站,每次覺得疲憊不堪的時候她就拿起手機進網站裏去找視頻看,通過手淫來釋放自己的壓力和情緒。向寒很討厭這樣的行為,可是她克製不了自己,越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心裏那頭欲望的猛獸就撞擊得越厲害,她隻有滿足了那頭猛獸,心裏才會安寧片刻,可是也不會安寧得太久。向寒有些時候一天要看好幾次網站裏的視頻,心裏才會滿足,有些時候半夜做夢了,她也要看了視頻滿足了猛獸才能安然入睡。沒有人理解她,關心她,她隻能將所有的痛苦和難過都寫進了手機裏的便簽日記裏。

這一天晚上,向寒正在房間裏的書桌前寫作業,向彬就在門外大喊:“姐,我餓了,你給我煮一碗麵唄。”

向寒聽見門口刷刷的遊戲聲音和向彬的使喚,忍不住怒火大吼一句:“你手斷了?不曉得自己煮啊?”

向寒聽見門口的遊戲聲停了,就繼續安心的寫作業,結果沒過幾秒,外麵就響起了向彬打電話給劉惠告狀的聲音:“喂,媽,姐姐她欺負我,我餓了她都不給我做吃的。”

電話另一頭的劉惠就說:“那你自己煮嘛,你們姐弟二人真是煩,每天這種小事都要給我說,我們一天幹活很累的。”

向彬就用撒嬌的語氣說:“可我煮的沒有姐姐煮的好吃,你們又不回來煮給我吃。”

劉惠就說:“那你去求她嘛,她給你煮你就吃,不煮你就餓著吧,真是給你慣的。”

電話掛斷了,向寒繼續執筆做作業,向彬就在門口一腳一腳的踢著她的房間門,向寒忍無可忍的打開了房間門,對向彬說:“你有病啊?一天到晚跟個死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玩遊戲,煮個麵能費多大的勁,有叫我的時間你早就煮好了。”,向寒一邊罵,一邊走向廚房拿鍋給向彬煮麵。

向彬看著廚房裏忙碌的向寒,心滿意足的又躺回了沙發上繼續玩遊戲。

劉惠在向寒上六年級的時候就把向彬扔在了家裏給向奶奶帶,那時候的向寒對向彬還沒有什麼敵意,卻也不怎麼親近,就算偶爾會嫉妒向彬能得到劉惠的寵愛,也不會發火。直到向寒初二時向奶奶去世了,劉惠就在家裏帶了一年多的向彬,等到向彬上初中後,劉惠就把向彬扔在了出租房裏和向寒一起生活,姐弟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就此逐漸增多了。

劉惠時常給向彬打電話,向彬都總是因為玩遊戲把電話給掛斷了,劉惠就隻能一直給向寒打電話詢問向彬的情況,並且囑咐向寒一定要照顧向彬,這讓向寒覺得自己的父母多少有些重男輕女的現象。

可其實劉惠和向正昌的心裏一直都沒有重男輕女思想,他們隻是單純的覺得向寒作為姐姐應該懂事了多照顧照顧弟弟向彬,所以不知不覺忽略了向寒的心理健康和向寒受到的傷害。

在向寒五六歲的時候,一個和向正昌年紀一樣大但輩分比向寒小一輩的親戚,總是到他們家去玩。向寒年幼天真是一朵尚未綻放的純潔花骨朵,就在親戚的哄騙下失去了貞潔,一次,兩次,三次……親戚總是把向寒誘騙到包穀地或者沒人的地方去。直到向寒上小學了,她在心裏對親戚莫名的產生了恐懼,從此不給那個親戚好臉色看,也會盡量避著那個親戚,她不敢告訴劉惠和向正昌,她看見向正昌和那個親戚正常的聯係,看見劉惠對向寒的寵愛,心一日一日的冷去了。

當劉惠和向正昌決定要把向彬扔在家裏的那一刻,向寒是拒絕的,她不想單獨和異性相處,哪怕是親弟弟也不行,她和劉惠他們商量,讓劉惠留在家裏照顧向彬,劉惠就罵向寒:“我留在家裏你們不吃了?你現在上高中要花那麼多錢,你弟弟上初中也要花錢,我不去,就你爸爸一個人,怎麼供你們上大學?”,向正昌也隨聲附和說:“你家裏帶著弟弟,兩個下晚自習了一起回家要安全一些,我們也放心,你媽媽跟我去給工人煮飯,一個月能拿兩三千不僅你們的一年的房租水電費了,還能多有點空閑錢給你們存著上大學……”

向寒聽完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上高中特別費錢,便不敢再開口說什麼,隻能任由他們將弟弟向彬扔在了出租房裏和自己一起生活。

在錢這方麵向正昌和劉惠從來沒有短過向寒的,有時候向彬看見向正昌拿錢給向寒的時候自己也伸手要,向正昌都不給,因為向彬沒上高中,零花錢都是固定的,日常的生活開銷費用都是拽在向寒手裏的,向正昌和劉惠每次離家前都警告向彬不許私下偷偷問向寒要錢,更不準向寒把生活費給向彬亂花,因為向正昌是個嚴父,所以向彬不敢不聽他的話,和向寒有不和之處向彬也隻敢告訴劉惠,而劉惠每次都是對向寒說:“你是姐姐,要讓著他一點嘛,哪有姐姐欺負弟弟的,我們不在家,你要多照顧照顧他一些……”

向寒每次聽著電話裏劉惠的聲音都會強忍淚水的說:“知道了。”,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

2

半夜裏,向彬瘋狂敲打著向寒房間的門,向寒在睡夢中被哐啷響的門聲給嚇醒,她趕緊在黑夜裏摸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望著天花板緩了許久才起身去打開房門,質問向彬:“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發什麼瘋?嚇我一跳。”

向彬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對向寒說:“姐,我肚子疼。”

向寒不急不慢的拿起羽絨服外套穿上,然後又把向彬的外套拿來給他披上,她想扶起向彬出門走去醫院,可是向彬坐在冰涼的地上說自己走不動,向寒無奈隻能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後又打電話通知了在工地上吃住的劉惠和向正昌。

救護車來了,護士幫忙把向彬抬上了救護車,向寒也回房間拿起錢包和手機把門關上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當劉惠和向正昌連夜開車從工地上趕到醫院裏時,向彬還在搶救室裏搶救,向正昌第一時間就詢問向寒裏麵向彬的情況,向寒就說:“醫生說應該是食物中毒……”

劉惠詢問向寒:“咋會食物中毒呢?你們姐弟不是一塊吃的嗎?怎麼就他有事了?你是不是你故意……”

“你有病啊?醫生都還沒說具體的原因呢,你就在胡亂說?”向正昌打斷了劉惠的話。

向寒心裏一驚,劉惠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她明白那未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盡管向正昌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說沒事,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像珍珠一樣掉了下來。劉惠看見向寒流淚,就一把上去拽著向寒衣服說:“你哭什麼?啊?你哭什麼?你弟弟在搶救我還沒有哭呢,你就哭了……”

“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啊,非得這麼鬧?說不一定是彬彬自己在外麵買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吃了才中毒的呢,事情都沒搞清楚你就亂怪人。”向正昌把向寒拉了躲在身後,劉惠依然不依不饒責備向寒作為姐姐沒有照顧好向彬,向正昌聽著來氣與劉惠在醫院裏吵了起來。

向寒聽見二人爭吵不休的聲音,心裏更加難過,她默默的離開了醫院,獨自一個人回了家,然後在房裏痛哭流涕,在朋友圈裏發了一條動態——為什麼要生我?

然後,向寒又繼續在便簽日記裏寫道: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我的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對我越來越凶,他們都從來不關心我,隻關心弟弟,我真的好恨他們,也恨我自己,我為什麼當初會那麼單純,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懂得那些東西,為什麼,我還會有那樣的習慣,我真的好討厭自己……

向寒寫著寫著放下了手機,雙手彎曲著在脖子和手上使勁的抓撓著,她覺得脖子好癢,手也好癢,劉惠在醫院裏說的話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煩躁,她覺得屋裏很悶,就哭著跑了出去。

向彬被推了出來,劉惠和向正昌停止了爭吵。

劉惠看著病床上呼呼大睡的向彬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向正昌重新向醫生詢問向彬的情況,一轉頭發現向寒不在了,就詢問劉惠,此時的劉惠心情平和了許多,她說:“剛才不都在這裏嗎?怕是回家去睡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