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江寒遠不可置信,他上一秒還在想著這晚過後關係肯定又要低至冰點,沒想到還會有這個好消息砸下。
林初一別扭的點頭,低嗯一聲,不想讓他看清自己的表情。
這場關係是她在掌控,不可控製的淪陷其中也是意料之中。
她當時決定答應的時候就想到會這樣。
她一直以為會遙遙無期,沒想到會這麼快。
林初一看著他激動的眼睛,心裏想著,不對也不快了,這都三四年了,是塊冰也該化了。
等這話說出去她心裏輕鬆下來,仿佛比石頭落地還要簡單。
江寒遠黑眸緊緊盯著林初一不肯移開,嘴唇哆嗦兩下,吞咽一下唾沫,遲遲才開口。
“一一,你沒開玩笑吧?”
林初一心裏有淡淡的苦澀,望著激動過後有些害怕的男人沒說話。
江寒遠收斂一下,再次笑出來,“哈哈哈,挺好笑的,這裏還有兩個包子我夾給你。”
林初一向前拉住他想要夾包子的手,“別勉強自己了,笑得真醜。”
江寒遠手中的筷子都沒拿住,下意識低頭,嘴裏喃喃,“是麼?”
林初一拿起掉在盤子裏的筷子,夾起包子猶豫一下還是送到江寒遠嘴邊。
這一瞬間她望著江寒遠堅毅的麵容放過自己。
她是林家的大小姐,從小被培養成頂級接班人,變成所有人都期待的繼承者模樣。
她不能有一點的弱點,不然連小時候最愛的小白狗都保護不了。
那是她在和父親意見不合吵架後第一次離家出走,外麵在飄著潔白雪花,地麵早已是厚重的雪。
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要對她那麼嚴格,身後跟著的保鏢也被她忽略,內心仿佛也在下著雪。
可拐彎處一隻小狗突然竄出來,是她驚擾了它的休息。
這條流浪狗灰撲撲的,在雪中更是髒兮兮的,林初一對上它瘦弱身軀唯一明亮的眼睛心裏像是有什麼填滿了。
它這麼弱小,在大雪中都在好好生活。
父親說的對,她們擁有的多,享受的多,所以承擔的多,造出的價值也就更高。
她是一個小孩,可不會永遠是。
小狗被帶走,洗完才發現是條小白狗,她給取名叫白雪。
白雪一開始對她很是警惕,那一口小牙比什麼都鋒利。
可養好後再也沒有那般模樣,收起威風,對她搖尾巴,大眼睛黑黝黝的盯著你比任何寶石都耀眼。
後來被別的小孩子發現報複,她找到時已經是遍體鱗傷。
它躺在碧綠的草坪上,身邊是棍子石頭帶著血跡,毛發已雜亂無序,隻有微弱的起伏才能看到它的存在。
白雪苟延殘喘的躺著,眼神早已黯淡,看到她勉強搖一下尾巴,像是花費了它的全部力氣,最終無力垂下。
不到十歲的林初一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她還沒有那麼無懈可擊,但還記得從小被教育的,隻敢默默流淚。
明明是仲夏,卻讓她仿佛身處寒冬。
也不隻是寒冬,還有溫暖,不知何時身邊來了個小男生,身穿背帶牛仔褲,帶著紅色小領結,幫她收拾這些,帶著她去安葬白雪。
倆人默默的沒有說話,小男生長得比她高,等結束後他才對她說:
“沒關係的,我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林初一嘟囔著嘴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她沒有做好,讓這些沒有她優秀的小孩子找到她的弱點,她也沒能保護好。
“我叫江寒遠,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