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風循聲望去,隻見一身穿暗紅色武士服,手握把寒鐵長槍的年輕人正滿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隻看了一眼,古如風便覺得這人有些麵熟,隨即便記起,這不正是幾日前在山腳下瘋狂追殺自己的眾江湖客中的一員麼!
說來也巧,那天沐家來人,發現竟然有一群烏合之眾吃了豹子膽,敢對木十因不利,於是也不廢話,直接就把江湖客們殺了個幹幹淨淨。
但是長槍客卻恰好接到命令,要求接應另一批遠道而來的強援。因此才躲過了一劫。
等到長槍客趕回,隻見到了自己同夥們的殘骸,但卻不曉得沐家人的厲害,隻道是黑吃黑,於是更加做實了古如風身上藏有長生簽。
雖然恨之入骨,但也不敢繼續停留,於是便帶人去附近的城鎮暫時歇腳,順便商量今後打算。
等了幾天毫無動靜,長槍客深感無聊,出來喝酒解悶散心,聽到樓上嘈雜聲,便好奇過來打探,正好看到了落單的古如風。
這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長槍客倒也不聲張,囑咐隨行同伴速速去搖人,而自己躲在暗處觀察舉動。
等到大隊人馬趕來,他這才得意洋洋的主動現身。
此時古如風先不緊不慢的夾了口菜咀嚼過後,才說道:
“好漢多日不見,還以為你去了別處逍遙快活,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相逢,既然如此,何不與你的朋友一起坐下來共同小酌幾杯?”
長槍客見古如風死到臨頭,竟然還對自己出言譏諷,頓時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你我仇深似海,交出那東西,賞你個全屍,否則必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大漢聽到這裏忽然感興趣的朝古如風問道:
“想不到兄台竟然與這眾多綠林好漢產生仇怨,卻不知他口中所說的是何物?可否告知在下,說不定還可以幫你分擔一二?”
古如風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有何難?不過是一群宵小之徒憑空汙蔑我身懷那勞什子長生簽,說實話,到現在我連此物是大是小都不清楚,卻無端端背上個禍事,你說可不可笑?”
那大漢聽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仰天長笑道:
“未曾想我輩習武之人也喜歡追求那虛無縹緲之物,莫說這玩意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是真有,在下也是完全不屑一顧的!”
緊接著大漢又言道:
“今日我十分欣賞兄台的人品,也深信你不是那偷盜之人,既然如此,就由我代勞,去打發了這群無恥之徒,為你解圍,如何?”
長槍客見那大漢雖然儀表不凡,但一身胡人打扮,心中也未曾在意,不屑的說道:
“去去去,哪裏來的野蠻子,也敢大言不慚來管本大爺的事,趁早滾到一邊去,否則剁了你的腦袋去喂狗!”
那大漢也沒想到自己長這麼大竟然還會遇到如此囂張之人,怒極反笑,回擊道:
“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遇上了,我為何便管不得?”
而此時那紫衣少女也忽然拍著手嬌笑道:
“妙極!妙極!這一路上遇到的全是毫無本事的膿包,無趣的很,姐夫你快出手!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
長槍客與其同夥本想要反唇相譏,可一見到紫衣少女容貌俏麗,卻集體失聲,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古如風深知那大漢是不想欠自己剛才的人情,於是朝著他微微點頭後便決定安安穩穩的坐在一旁看戲。
那大漢也不廢話,站起身後麵向長槍客伸出自己的右手隻是嘿地一聲後,便虛空一抓。
長槍客便感覺到有股無可匹敵的渾厚力量襲來,自己緊緊手握的寒鐵長槍根本拿捏不住,直接嗖的一聲朝大漢倒飛過去。
大漢將長槍輕輕一抓,便將其握在手裏,隨即雙掌毫不費力的揉搓一番,便將那堅硬無比的寒鐵槍揉成了麻花,然後嫌棄的丟在地上。
話說此時其他來吃飯的酒客們見即將要爆發大戰,除了極個別膽小的除外,大部分人則尋找到自認為安全的角落,聚在一起準備看戲。
而最為鎮靜之人當屬掌櫃的跟店小二。
隻見店小二湊近了小聲說道:
“掌櫃的,今天這陣仗可不小,一會打掃結束了,您除了多要點賠償款之外,別忘了也賞給小的點散碎銀子!”
酒店掌櫃捋了捋自己的長須,略微得意地回答道:
“賞錢那不必說,小二,你可知道老夫是如何從一個路邊攤老板逐漸掙到眼前的這份家業?”
“告訴你吧,靠的就是這些成天打打殺殺的江湖豪傑,他們不鬧事,老夫去訛……額,是掙誰的錢?”
店小二還不忘順手拍了老板的馬屁:
“您從南洋定的這些‘一碰散’桌椅還真好用,遇到重擊立刻散架,然後還能繼續拚接起來循環使用,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