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沈父沈母早早歇息了。
賀初言窩在沈以墨的懷裏,玩著他的手指,聽著房間裏有規律的鍾聲和沈以墨講故事輕柔溫潤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沈以墨無奈地笑笑,自從阿言和自己在一起後,越來越嗜睡了,沒由來地開始心疼著他。
從衣服裏麵拿出賀初言做的那個香囊,如視珍寶一樣,打開櫃子,拿出一個檀木盒子,把香囊放了進去。
下午該回去工作了,沈以墨留下一張紙條,壓在床頭櫃的杯子下麵,安頓好賀初言便離開了家。
這讓混在對麵茶館裏的那個易容過的黑衣人有機可乘。他拿起報紙掩飾著自己的目光,注視著沈以墨進入報社,他隨後跟了進去,假裝去還報刊。
在還報刊的時候,黑衣人默默地聽著老板給沈以墨安排工作,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才能結束,心中一喜,他觀察過,一過晚上九點,路上的人就會逐漸減少,賀初言住的房子所在的街上沒有燈,所以盡管是白天,路過的人也不多。
是個動手的好機會,他完全有把握一個小時之內將賀初言打暈,綁到火車站外。
在那裏,他們有接應。
“先生,這是下一期的報紙,您要借閱嗎?先生,先生?”管理員看到陳偉(黑衣人偽身份,是一個美國混血)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多問了兩遍。
“哦,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那個人是誰啊?之前並沒有見過他。”陳偉看向沈以墨問道。“他是前幾個月才來到這裏的,是名記者。文筆還不錯。”“記者啊,這工作不錯。是個文化人,我也喜歡讀書,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一定會的。”
陳偉點點頭,確實會再見,不過再見的時候賀初言還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他就很難保證了。
回到旅館,他摘下麵具,又繼續與上級通信:“I can do it tonight,sir.How much will it?Please.”
“Look at your performance.I will make up my mind.”
掛斷電話,陳偉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可以令人暈倒的迷藥塗在一塊布上,以防萬一,他還用帕子裹了一些致幻的粉末,在腰間纏好繩子,在裏衣上別了一把短刀。
雲山街17號,等著吧,他今天晚上就要去拜訪了。
一直在旅館呆到晚上八點二十分左右,陳偉檢點好東西,戴好麵具,走到離報社不遠的一家雜誌社門口,假裝翻閱雜誌,實則經常抬起腕表來看時間。
九點一過,陳偉放下書,朝街上瞥了一眼,雲山街很黑,隻有幾個人從街上匆匆路過。
光線從報社的窗戶裏微微灑出來一些,落在房頂上,等到街上沒有了白天的熱鬧時,已經九點二十分了。
陳偉裝作路過,轉身溜進了房子後麵的陰影中,不仔細看都不知道這裏有個人,房間裏的燈是關著的,很安靜。
沈以墨提前完成了工作,在回家路上他看到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站在自己家後麵,從身形來看,年紀並不大,卻佝僂著背。身為黨員的警覺讓他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
“幹什麼的?”陳偉嚇了一跳,趁沈以墨沒有看清他的臉,鑽進一旁的小巷子裏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