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仁市遠郊開發區的一處工廠內……
幾個身穿保安服帶著墨鏡的人在廠房門口若無其事的溜達。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看著附近有沒有奇怪的人出沒。
工廠大門口寫著“伏勻化工股份有限公司”,裏麵彌漫著各種化學試劑的味道,雜亂無章且刺鼻難聞。
其中有一人帽簷壓的很低,擋住了左邊的耳朵,乍一看有點吊兒郎當。旁邊一個和他身穿一樣衣服的人忽然快步朝著他走過來,前者揣在褲兜裏的右手馬上掏了出來。
“師哥,這附近估計也不會有人來了,要不咱留山狗在門口看著,我們去找個近點的角落撇幾張?”被叫師哥的人就是那個壓低帽簷的年輕人,和他說話的是張揚,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幅撲克眼巴巴的看著他口中的“師哥”。
張揚年紀比他還大一點,這一聲哥是三年前他拿命換來的,倒也不虧。“師哥”本名師滁,四年前因為找不到工作就應聘進天潮夜總會做了一個服務員。說是服務員實際上是給天潮的經理當馬仔。剛進去的時候山狗和張揚也總看他不順眼,經常給臉色看。直到後麵有一次,對家野牛KTV的人來鬧事,師滁一隻手握住了快到張揚臉上的拳頭,然後一個人壓著對麵七八個人打的時候,張揚由衷的佩服起了眼前的年輕人,那時候的師滁也才23歲,這一切也被天潮夜總會的經理羅大能看在眼裏,從那天以後師滁就成了天潮的安保經理,手底下五六個兄弟也一口一個“師哥”的叫上了。
師滁看著張揚,他們哥幾個剛剛在門口也站了半個鍾了,確實沒人經過。
“那行吧,老張,你和山狗他倆找個地兒撇去吧,別走太遠,留個人對講機開著,萬一出事我就喊你們,一定要馬上過來。”
“這……”張揚有些欲言又止。
“沒事,去吧,一會兒王總出來的時候如果問我就說我叫你們去巡邏了。”師滁說道
“嘿嘿,那就謝謝師哥了,回頭我們哥仨兒請你擼串!”張揚興高采烈的跑去找另外那兩個夥計了。在他們三個走後,師滁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看了看工廠內,心裏估算著老板應該不會馬上出來之後,從右褲兜裏慢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盒子差不多半個巴掌大,盒子的一角還有個閃爍緩慢的紅色信號燈。盒子的一側還有一個黑色的圓形按鈕,師滁又看了看再次確定了四周無人之後,把盒子往上舉起,對著天空按了三下,之後把盒子扔到遠處的一個積水坑裏了。
做完這些事,師滁默默的對著工廠裏麵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喃喃道“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他撓了撓耳朵,四年了,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總算熬過來了。
過了二十分鍾左右,隨著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師滁利落的拿起了別在腰上的對講機。“老張你們去廠子裏通知王總,就說警察來了!”說罷師滁也快步跑進了廠房裏。很快十幾輛警車停在了工廠門口,一群特警下車之後迅速把廠房圍得水泄不通。此時廠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之前三個馬仔跑進去告訴王總之後,王總本來想驅車逃離,但是發現外麵已經全被圍了,情急之下王總隻好開啟了工廠內部隱藏的一個應急地下室,帶著幾個人跑了進去,師滁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