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數學好難啊。”好難啊……數學學不會!計算能力垃圾!田羽隻想仰天長嘯。
她一頭栽在90多分的試卷上，期中考試又沒優秀。她是班級前十常駐人員，這次前十裏，就她數學考的最差，別人都是110往上。如果不是數學拖後腿，她的排名至少還能再前進三名。
“唉～”同桌也伏在桌上。
“別說了我都沒及格，今天數學老師找我談話，問我120分怎麼就考了五十多，說我這智商怎麼考上中學的。”
“哎，對了。”喬穀話鋒一轉，戳戳她的胳膊，用手擋住嘴巴以防萬一。
“聽說了嗎？”
田羽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要講八卦了。
田羽沒什麼心情聽，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配合。“怎麼了？”
“年級第一是林溯，數學滿分，語數外都不差，就小學科幾門拉點了分，不過主科太給力，甩開的差距足夠大。”
“哦～這有什麼可驚訝的，他不一直名列前茅。”還以為是八卦呢。田羽轉了個頭，麵對過道。
話說，她怎麼不知道前幾名裏還有個數學滿分?可能光顧著看別人都比她數學分高了，看漏了吧。
午休時間，班上幾個同學被叫到辦公室。
田羽心中七上八下，焦灼不安。田羽連午睡也不睡了，伏在桌上睜著眼睛，觀察著出去的幾個同學。她猜測叫人的標準是期中數學成績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八十。
轉過頭來的喬穀，見田羽還不睡，附在她耳邊低語:“睡吧，別擔心了，要真是數學，全班數學倒一的我，才是最應該慌的。這麼久都沒叫到我，估計不像是。可能是班主任（英語老師）找她們談心。睡吧睡吧。”
得了安慰的田羽闔眼，喬穀隨後也閉上眼睛，欲再次進入夢鄉。喬穀剛眯沒多久，就被肩上一陣輕柔的力道打攪醒。
眼睛腫得像桃子的女生帶來前線最新消息，數學老師一對一評析分差的學生的試卷。
喬穀眼睛瞪的像銅鈴，低頭在桌洞裏翻找著數學卷子。
卷子呢？啊？不在這?我記得明明在桌洞裏放著，怎麼找不到了。喬穀急切翻找的動作幅度逐漸加大。
睡得很淺的田羽被這動靜弄醒，她伸了個懶腰，離近輕聲道，“數學～課本～”
喬穀打開數學課本一翻，果然在裏麵。喬穀發出再見的唇形，趕忙拿著試卷，抄起桌上一支水筆，前往辦公室。
田羽惴惴不安著，內心如同懸著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不敢不擔憂。如坐針氈的田羽提起準備好試卷，整顆心都吊了起來，做好最壞的打算。
十五分鍾後，與上一個同學一樣，回來的喬穀眼睛紅的像兔子。一坐在座位上，就將臉深深埋在臂彎，肩膀一嗖一嗖地，什麼話都不說。
田羽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起身。
夏末，數學老師辦公室依舊開著空調。站在門半開的門口，便能感受到絲絲涼意。平時她會故意路過這裏涼爽一下，現在她隻覺得寒意刺骨。
正值中午，辦公室裏自然冷清，隻坐了一個老師。她們班數學老師王老師在孜孜不倦地分析著每一位同學的答題卡。整個辦公室十分安靜，針落有聲。
心裏建設了許久後，田羽邁出那一步。
砰、砰、砰……辦公室門連續發出聲響。
“報告。”
“進。”這是王老師的聲音。
不惑之年的王老師低著頭，薄削的嘴唇動了動，讓田羽挨著她坐下。
王老師眼尾淡淡的細紋衝淡了黑框眼鏡下眼睛的淩厲無情。不長的黑發全部紮進馬尾，不留一絲碎發。白衣黑褲，表裏如一，她的穿搭與仔細嚴謹的性格非常相符。
王老師低頭看著平板上一人的答題卡，二人相對靜默無言。田羽鼓起勇氣出，將卷子平鋪在桌麵。
熄屏後，王老師從身旁筆筒找來支紅筆，食指並中指扶了扶黑框眼鏡。預想中的狂風暴雨並未到來，相反，王老師語氣和藹，語調不緊不慢。
王老師拋卻素日的嚴厲，溫柔可親，田羽的心泛起猶如螞蟻啃噬般，密密麻麻的痛。
“嗯，”她咬緊下唇，不讓淚花溢出。“我下次一定考好。”
出了辦公室，田羽再也忍不住淚水。喬穀順著她的後背安慰，“不哭不哭啊……沒事沒事下次考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