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會所。
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孩,赤著腳站在天台邊緣。
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隨風飄動,身材消瘦,原本清秀出塵的相貌,顯得那麼的蒼白與憔悴,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女孩名叫馮千語,是汕城馮家的大千金。
此刻會所樓下圍了許多打扮貴氣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話裏話外充滿了嘲諷、蔑視與戲謔。
“我聽說馮千語那個賤人想搶她妹妹的男人,結果沒搶成,所以就爬樓頂以死相逼,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真是服了她了。”
“可不是嗎?不然怎麼大家都叫她‘公交車’,我還聽說她之前脫光了衣服躺在蕭大少麵前,可蕭大少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簡直要笑死我了。”
“馮家好歹也是汕城的大家族,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賤貨呢,跟馮子玉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不是正常的嗎?她之前的名聲就不好,劈腿、墮胎、當小三,什麼事這賤貨做不出來。”
周圍的竊竊私語傳進了周海波的耳中,令他臉色陰沉一片。
他對著天台大喝道:“馮千語,你鬧夠了沒有,今天是你妹妹的訂婚宴,你非要在這時候作妖嗎?你是不是想丟光馮家的臉你才甘心?”
周海波是馮家的入贅女婿,同時也是馮千語的父親。
按理說作為父親,見到女兒自尋短見,應該很緊張才對,可很顯然周海波認為麵子比女兒的命更重要。
馮千語的母親馮素琴同樣漲紅著一張臉,遙指著馮千語罵道:“你這死丫頭快給我滾下來,要死就死遠點,別在這丟人現眼。”
雲頂會所隻有五層樓高,所以樓下議論聲,以及父母的謾罵聲能夠清晰傳進了馮千語的耳中。
兩行眼淚劃過她那蒼白的臉龐,那個曾經問過自己無數次,卻始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再次在心頭響起。
為什麼同樣是爸媽的女兒,自己從小到大受盡父母的白眼與虐待,可妹妹馮子玉卻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天台的門被人推開,馮子玉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啊,你如果真的喜歡蕭哥哥的話,我……我願意讓給你,你下來好不好?”
馮子玉的聲音很大,樓下的人基本都聽到了。
“馮二小姐真的太善良了,馮千語做出那樣的事情,她居然還要把未婚夫讓給對方。”
“幹嘛要讓?讓了有些人隻會得寸進尺,再說這種破鞋配得上蕭大少嗎?殘渣敗柳,我呸!”
聽到樓下的議論聲,原本還慌張急切的馮子玉,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壓低聲音對馮千語說道:“嗬嗬,我的好姐姐,你聽到下麵的人怎麼說你了嗎?我要是你的話,就沒臉繼續活下去了,要不你今天就幹脆真的跳下去了吧。”
馮千語一聽這話,眼中多了一分悲哀。
從小到大,馮千語不知道被這個親妹妹坑害過多少次,她的名聲之所以會這麼臭,都是拜馮子玉所賜。
而她今天之所以會站在這裏,也全因馮子玉的算計。
要說這個世界上對馮千語最好的人,莫過於她的高中班主任劉老師。
每次馮千語在學校被人霸淩排擠,都是劉老師站出來護著她。
可前段時間,劉老師的獨子被馮子玉設計陷害,關進了看守所,劉老師也也因為這事大病了一場,住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