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場合能缺得了酒?”

一個門客連忙殷勤地給她斟酒。

倒到一半,他給金主的千金投去征詢的目光。

“滿上,滿上,第一樽我要單獨敬白老師,不倒滿無以表示本小姐的誠意!”

白悟叫苦不迭,求饒道:“呂小姐,你來之前我已喝了不少,這個滿杯無異於最後的稻草,你就樂於見我白某人酒醉失態?”

“白老師的醉態一定有趣!”呂蓉頑皮一笑。

酒樽被她恭恭敬敬舉到白悟的麵前,呂蓉親自替白悟拿起他的酒樽,“給個麵子唄,咱們單獨喝一個。”不待白悟表態,她舉起杯,一飲而盡。

眾人雙眼放光,極具期待地看著白悟。

白悟隻能硬著頭皮分了兩次喝下。

酒樽一放下,被呂蓉奪去,親自再給白悟倒酒,她舉起酒杯剛要說點什麼,白悟麵色惶急,雙手連連作揖:“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如此新穎的提法使得眾人一愣,不知這話到底是貶是褒,但語境絕對含有趣味,呂蓉最先體會出來,撲哧笑了起來,眉間頗有得色:“要姑奶奶饒你可以,不過,需要一個故事換一樽酒,成交還是不成交?”

呂不韋也聽出女兒的話語大為有趣,率先大笑起來。

這下,整個包廂笑聲一片。

“行,一個故事一樽酒,我應了。”

呂不韋急了,乘白悟轉臉他處,連連給女兒使眼色,呂蓉不明他的深意,但聰慧的底子在那兒,稍一思索連忙加了一句:“白大人,你我的交易隻能限於我倆,其他的與我無關!”

呂不韋抹了抹胡須,大有老懷甚慰之態。

荀卿不顧一大把年紀,看到丞相的讚許之色,立即勇為馬前卒,顫巍巍站起,端起酒樽來到白悟麵前。

“白小友,昨天有幸聽到你關於司南的精辟見解,讓老夫茅塞頓開,昨兒有王上在,老夫不便於冒頭,今兒個特借丞相的酒,好好敬敬小友,以示老夫之敬仰。”

“荀老師跟我還客氣個甚?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聽聞您的威名,您敬我實在不妥,您是大家,我看咱們就不必落此俗套了吧?”

白悟本想用這樣的話試圖免掉一杯,哪知道荀子都快半個身子入土的人,聞言厚顏道:“既然如此,那小友敬我也行啊!”

這樽酒看來非喝不可,白悟的牛勁上來了。

‘老東西欺我太甚!’

“老師,這酒你想怎麼喝,要不一口悶?”

“就聽牛小友的。”荀卿沒有任何遲疑,一手掀開濃密的白胡須,幹脆來了個飛流直下。

白悟一腳踢在了石頭上,隻得獨自吞下苦水。

呂大小姐看到這一幕,興奮得拚命鼓掌。

這杯酒下肚,白悟的腦殼愈見沉重,坐下的那一刻,身子直晃。

呂蓉把腦袋湊過來,好奇道:“白老師,荀老師剛剛所說的司南,你到底有何精辟見解?”

呂不韋揚聲道:“白大人以為,我們腳下的地球,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磁場,這就是司南指南的道理。”

呂蓉眉頭一蹙,剛要質疑,呂不韋忙道:“蓉兒,這個問題你可以酒後再請教白大人,現在首要的是讓貴客喝好吃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