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兩匹大馬牽引的馬車旋即在這條南北向的街道上狂奔。
齊茂策馬行進在馬車前麵,由他物色的兩名侍衛則緊跟在馬車後麵。
“閃開!所有人閃開!!軋死不償命!”開道的齊茂在聲嘶力竭地狂喊。
馬車通體黑色,氣派肅穆,分明是這雍城宮內王室標配的專駕,而隨行的三名護衛也是一身威嚴的甲胄,加上腰佩華麗的劍鞘,這架勢一定是某位貴族離宮出行。
大街上所有的販夫走卒見此情形,唯恐避之不及,紛紛躲向大街兩側。
一時間雞飛狗跳。
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裏的白悟撩開簾布,興趣盎然地觀察著街道兩側一派繁華的景象。
馬車所過之處,引得眾人一陣側目,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目光毫無例外地投向白悟的臉,碰撞之後,又毫無例外地現出一副豔羨的神色。
甚至有不少豆蔻女子在觸及到白悟的目光後,含羞一笑,扭捏的神情似乎是在向他暗示著什麼。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回到長信侯府,白悟徑直向第四進的橫長罩房院走去。
這個時候,他最想見的人乃是他的二狗哥。
經過一夜與趙姬的纏綿*悱惻,白悟今早醒來後的第一所想,固然有銷*魂之後經久不衰的那種發自骨髓的愉悅體味,而更多的則是滿滿的懊悔與羞愧。
他覺得對不住自家兄弟。
他動了他二狗哥的“奶酪”。
這一腿或許會讓他們兄弟倆從此後滋生嫌隙,甚至反目成仇。
就算在動物界,任何雄性物種都知道守護自己的配偶,何況作為地球上最高端的人類?因而,此刻的白悟已做好被問罪的準備,他必須像做錯事的孩子那樣,首先端正自己的態度,如果他的二狗哥還有些耐心的話,他必須為自己作最後的申辯。
陳述的最主要理由都已想好:他是一介草民,麵對強權豪貴,他能有什麼法子?
早有仆人通報了白悟回來的消息,白悟一進院內,屋裏的嫪毐急急迎了上來。
兩人在門廊前相遇,嫪毐在白悟麵前站定,鷹隼一樣的目光停在白悟的臉上,直看得白悟毛骨悚然。
“嫪大人……”白悟的嘴唇動了動,異樣的氣氛使他不敢再與嫪毐套近乎,“我……”
想好的千言萬語忘得一幹二淨,白悟竟不知從何說起。
“你怎麼啦?”
“我……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不該和太後……”
嫪毐突然撲哧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白弟這是咋啦?這可不是你原先的性格,記得在白磨鎮那會兒,你我曾有過許諾,你還記得嗎?”
白悟搖頭,茫然道:“請二狗哥提醒。”
“我倆發過誓,今後有好東西一定要分享!白弟,你分明想多了,這些年下來,我二狗還是原來的二狗,初心不改,承諾不變!何況那個尤物並不屬於我,你大可不必自責,相反,在人家的眼裏,你我兄弟卻是她的掌上玩物,她想用誰,何時用,怎麼用,用多久,都是她說了算!關於這一點,你我都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