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冷冷說道:“這位先生,乘現在天色未晚,還是去別處投宿吧,我們也不想欺負你,可你千萬別逼我們動手!”
話音剛落,忽見這位儒雅男子一抬肘部,絡腮男子驀覺胸口一滯,整個身體已由不了自己,斜刺刺向門外飛去,“轟隆”一聲,仰麵倒下。
“你……”三名同行的男子驚懼,齊刷刷拔出短刀。
幾乎沒有猶豫,三道白光閃過,從三個方向同時砍向雷丹。
“當!當!當!”電光火石間,三聲尖厲的銳響,雷丹不知何時已拔出長劍,劍鋒同時迎向三道刀鋒,三名男子隻覺虎口一麻,三柄短刀同時被震蕩開來,連連後退數步。
雷丹並未逼上去,收住身形,劍尖下垂,麵無表情說道:“我本不想出劍,更不想傷人,請爾等別逼我太甚!”
絡腮男子可管不了那麼多,他被人當眾一掌推到,深以為是一生的奇恥大辱,不顧一切叫囂道:“爾等還愣著幹什麼!教訓他啊!”
“還有你倆,一起上啊!”絡腮男子又向另兩人大喝道。
兩名跟蹤白悟的男子本想置身度外,無奈威逼之下,束手不得,隻好也拔出刀。
絡腮男子盡管知道這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素絲長袍男子身手不凡,可難道六人還對付不了他?
他身先士卒,沒等身形站穩,衝向了雷丹。
其餘五人跟著進逼而來。
雷丹臉上戾氣漸重,手腕一翻,劍鋒倏然揚起。
“住手!誰在這裏生非?”
隨著這聲斷喝,門外湧來十數名士卒,為首的是一名軍官,腳穿淺履,腿紮行縢,長襦的外麵披著鎧甲,頭戴長冠,一手按刀,麵容肅穆。
叱喝聲正是發自此人。
掌櫃已離開櫃台,趨步迎去,嘴裏大聲說道:“齊茂百將,你來的真好,有人要在本店生事!”
“大膽,沒有王法了嗎?”被稱作齊茂的百將昂首闊步跨進店內,手握著刀把,把麵前所有人逐一打量了一眼。
“何掌櫃,到底怎麼回事?”
何掌櫃快速把事情的原委簡明扼要說了一遍,那齊茂眉頭一皺,逼視著絡腮男子,聲色俱厲喝道:“混蛋,六人欺負一人,來人,全部綁起來!”
士卒們手持刀劍將六人圍住,就要動手。
“且慢!”那絡腮男子並不害怕,反而隱現一絲得色,不慌不忙說道。
上前一步,走近齊茂百將,低聲說道:“這位百將,請借一步說話。”邊說邊掏出一塊腰牌。
齊茂不情願接過,借著燈光瞥了一眼,很快神色端重起來,將腰牌還給他,來到雷丹麵前,以一種質問的口氣說道:“這位先生為何拔劍傷人?”
何掌櫃已是五十來歲,平素應該喜惡分明,見狀連忙幫忙申辯:“百將大人,先動手的可不是此君啊!”
齊茂並不理會他,朝他擺擺手,繼續道:“驗、傳拿出來看看!”
雷丹心中憤懣,竟然一動不動。
齊茂大為不滿,旋即提高聲音:“你耳聾了嗎?本將的話你聽到沒有?”
“是我耳聾還是你眼瞎?小小的百將都這般頤指氣使,是非不分,在你眼裏大秦的律法是擺設嗎?”
“你……你……”齊茂怒不可遏,臉色氣得鐵青,從地上將兩隻包裹一把抓在手裏。
雷丹倏然似想到什麼,飛身去奪,可那百將手力很大,緊攥不放,其中一隻行李外包的麻布竟被一撕兩半。
嘩啦啦一聲,裏麵的物件悉數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