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許嘯點頭,嘉許說道:“許郡尉辛苦!你先下去歇息,中午我請你們喝大酒!”說著牽起白悟的手,進了房院大堂。
兩人在大廳盤腿坐下,白悟喝了一口仆人端上來的茶,激動說道:“二狗,我記得你以前滿臉絡腮胡子,如今怎麼都剃光了?難怪我認不得你了!”
二狗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見白悟驚奇,又改口道:“我如今被王上封為長信侯,山陽郡為我食邑,河西、太原等郡為我封田,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得顧忌我的形象啊!”
“哦……”白悟點頭,“怪不得你使喚太原郡許郡尉如此輕巧……原來太原郡是你的封地啊!”
“調動一個四品郡尉有何難?”二狗聳聳肩,眉宇間盡顯得色,“當年我流浪到白磨鎮,如果不是你白悟收留我,我二狗早就餓死了!還記得我離開白磨鎮那天怎麼跟你說的?”
白悟想了想,搖頭。
“我當時就發誓了,隻要我二狗有好的一天,一定重重報答你!”
“你話雖這麼說了,可我白悟一直沒放在心上。”
“唉……”二狗把目光掠過白悟的頭頂,眼睛迷蒙起來,似在回憶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半晌,他感慨說道:
“和你在白磨鎮前後相處三個多月,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還記得我們去一個姓魏的地主家偷雞?那隻蘆花雞又大又肥,偷來後我們便殺了用火烤熟,整個一隻雞我吃了大半,那是我迄今為止吃的最美味的一餐了,現在時常想起,還是口水直流啊!”
這些記憶本被原主埋得很深很深,經二狗這麼一說,昨日似乎重現,白悟一邊聽他訴說一邊點頭。
緩了緩,白悟問道:“三年不見,你怎麼發跡這麼快?還被封了長信侯?”
二狗沉吟道:“其實吧,這就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沒時莫強求!連我現在都還覺得一切都在夢中呢,我也想不通我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也能有今天!”
白悟見他不願詳說他的發家史,也不勉強,但很快湧現一個疑問:“二狗,為什麼很多人都叫你老先生?你才三十出頭,比我大不了幾歲啊!”
“我姓嫪(lao)啊!”
“哦,天下有這個姓?”
“當然有了……”二狗把手指沾了點水,在桌上寫著他的姓。
字剛寫完,白悟呆住了。
印象中,這個姓的確在前世見過,這個姓每次出現都是和另外一個字形影不離——
嫪毐(ai)!
“你是嫪毐,嫪大哥!”白悟脫口而出。
之所以對這個名字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為一開始他把“毐”讀成了“毒”字,為此前世的女友還和他爭執過,最後是百度幫他了解了這個人!
嫪毐之亂!
記憶中就在大秦的這個時期。
如果前世的記憶準確的話,嫪毐曾是呂不韋的門客,由於床笫之能過人,被呂丞相送給了太後趙姬,那趙姬本性風流,對那方麵的需求特別旺盛,嫪毐的出現徹底讓她找到了慰藉,有野史記載,有一天趙姬帶嫪毐出遊,整整五天都是在馬車上歡度,吟*叫聲不絕於耳,隨行的將士們紛紛感歎:就是虎狼也難填太後欲壑啊!
難道眼前這二狗竟是那位嫪毐?
……
二狗竟開始點頭,漫不經心問白悟:“你聽過這個名字?”
“何止聽過,如雷貫耳啊!”
嫪毐麵露得色:“也是,現在朝野上下,我嫪毐已是位高權重,就連當朝丞相呂不韋也忌我三分!”
說到這裏,白悟突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