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悟強顏歡笑,荷花卻突然嚴肅起來。
她雙手捉住白悟撩簾布的手,放在自己的懷中,想問,似乎又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終於還是開口道:“白哥,你會娶我嗎?”
白悟一臉惘然,顯然噪雜聲太大,他沒聽清。
荷花把腦袋湊了過來,沒等她張口,白悟趕緊含混的點了點頭。
這副神情,李荷花並不滿意。
“白哥,你好像變了……”
白悟愕然。
“難道,我就沒有讓你心動的地方嗎?”
白悟迅速瞟了一眼她的胸。
荷花咬著嘴唇,有點委屈,又似乎是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心:“白哥,我知道你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未必會看得上我……不過,就是不娶我我也不怨你,但我有一個小要求……”
她麵色潮紅,停住了。
白悟在側耳傾聽。
“就是……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白悟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風輕雲淡說道:“隻要我有,絕對沒問題!”
“你肯定有……”
白悟徹底放心了,使勁拍了拍胸脯:“說吧,你要什麼,我答應你……”
“我想要一個小孩……我太喜歡小孩了……”荷花嘟著嘴。
白悟的手僵住了……
突然,馬車一個急刹,停了下來,接著,傳來兩聲馬兒的嘶鳴聲,前方的許嘯大喊一聲:“喻——”
撩開車廂簾布,白悟看到許嘯和陳長河勒著韁繩,也將胯下之馬停了下來,正納悶,忽見遠方煙塵滾滾。
白悟獨自下了馬車。
視野開闊,隱約可見是一隊騎兵,正飛一般朝著自己的方向疾行。
許嘯調轉馬頭,走近白悟,說道:“白郎中,你暫且車上回避,前方好似有大軍路過。”
洪流一般的馬蹄聲席卷而來,四騎一組,三組一列,差不多兩陣十八列二百多騎,即便騎行速度如此之快,隊形保持照樣有序,可見平時訓練有素,絕不似縣郡級的地方部隊。
漸行漸近,騎兵隊列中有人大喊:“行人一律靠邊!行人一律靠邊!”
喊聲中,突出四騎,速度漸慢,迎向許嘯一行,其餘馬隊,毫無遲滯,猶如浪潮奔湧,繼續滾滾向前。
四騎中又突出一騎,竟是個娃娃臉的年輕將軍,一勒韁繩,在許嘯麵前站定,以盤問的語氣大聲說道:“爾等什麼人?”
“太原郡尉許嘯。”
娃娃臉麵無表情:“有沒有告身證明?”
許嘯掏出太原郡腰牌,那年輕將軍反複看了幾眼,還給許嘯,目光掠向馬車,問道:“車上何人?”不等許嘯回答,縱馬前去。
“兩名晉陽縣的鄉民。”許嘯尾隨其後,淡淡說道。
白悟趕緊放下簾布端端正正坐好。
年輕將軍探出臉,上下端詳著白悟,又打量了李荷花幾眼,眉頭一皺:“你倆下來一下。”
白悟和李荷花連忙下車,在馬車前老老實實站好。
那人的目光在車廂內搜尋片刻,這才回身,口氣已是充滿疑惑:“許將軍,你一個四品郡尉,帶兩個衣著寒酸的鄉民作甚?”
許嘯已漸失耐心:“我執行的是公務,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吧!”
年輕將軍麵露不悅,決絕說道:“我部乃前鋒探路分隊,對一切可疑人事有至高無上的知情權,如果出了問題,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郡尉大人所能擔當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