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月從一間包廂內衝出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在轉角處扶著牆低頭喘息,他的嘴唇泛白,額頭不停冒出細細的冷汗,因喝了酒的緣故,兩頰又異常的通紅。
“媽的,白癡啊你,快給我去追啊。”
一個肥碩的男人也從那間包廂出來,破口大罵身邊的人,同時兩手摁著額頭,血液從指縫間不停流下,經過眼睛臉,滴到地毯上。
曾月聽到聲音,驚慌失措,腿腳又軟綿無力,他扶著牆用盡全力往前跑,頭好暈,一抬頭看見樓梯門就推進去。
他隻知道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抓住就完了。
連滾帶爬往上走,他記得剛來這裏工作的時候,經理再三叮囑絕對不能沒經允許上到頂層,後來才知道頂層是老板的私人場所,專門招待私人客戶朋友所用。
既然不允許上去,那別人也不會輕易上去,頂層也就6樓,不高,但曾月感覺自己爬了幾十層,推開門,一條長廊,沒人。
他此時小腹那愈演愈熱的滾燙,神智也逐漸不清,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
一路推了幾扇門都打不開,直到最裏一間,推門,進入,漆黑一片。
很好,沒人,他想。
關上門,靠牆慢慢坐在地上,閉上眼,好累啊。
不知過了多久,曾月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像小時候養的小狗總喜歡舔他臉,很舒服,便不自覺往上蹭,又覺不夠,好難受好難受,於是整個人往上貼,一把緊緊抱住他的小狗小白,似乎這樣就好受很多。
他感覺自己飄起來了,然後輕輕落在一片雲層上,雲層軟軟的好舒服,他的小白又開始舔他,臉,耳朵,嘴巴,脖子,舔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用力推開小白,但小白力氣好大,推不開,直呼,小白不要再舔了。
曾月腦袋昏昏沉沉,想著,小白你這麼小,為什麼這麼重,該減肥了。
次日。
曾月醒來,望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時有些迷茫和困惑,又閉上眼睛,然後逐漸恢複清醒。
對,他拿酒瓶打了一個客人的頭,那死胖子居然給他下藥占他便宜,他隻是一個服務員,不是鴨子,活該!
還好逃出來了!
不過那胖子流了好多血,會不會找他報複?這份工作不能再做了,又要找其他工作。
真是晦氣,這工作環境不怎樣,但好歹工資還可以,賣酒還有提成拿。
算了算了,他這麼想著,再次睜開眼睛。
不對。
他怎麼在床上?
轉頭看向旁邊,睡著一個男人!還是光膀子的?!
明明跑出來躲起來了,怎麼會這樣?
他一個彈起,痛得眼淚直掉。
完了完了,他渾身酸痛酸痛,下麵更是火辣辣的疼!
臥槽!他很想哭!
難道還是被胖子逮到了?
又轉頭看向睡著的男人,窗簾拉著,房間很昏暗,但還是明顯看得出不是那胖子。
這人是誰?!
曾月慌忙起來,找衣服穿,因房間黑乎乎的,身體疼痛,腿腳又發軟,撈了半天衣服,就隻穿好一件上衣,正拿著內褲往上套的時候
“啪嗒”一聲。
房間頓時明亮一片,曾月突然被光亮一刺,慌忙擋住眼睛。
等適應片刻,放開手,隻見那睡著的男人已經坐靠在床上,手裏正拿著煙點著。
曾月愣了片刻,呆呆望向那男人。
一頭超短的頭發,麵容立體分明,五官精致,露出的胸膛健碩,小麥色皮膚,左胸口兩個星星樣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