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海城的夜晚,格外寧靜,卻又帶點燥熱,天幕翻入一抹魚肚白,在漆黑的天幕中,顯得刺眼。
冷檸靜靜的飄在窗前,思緒飄回那天宴會,腦海中隱隱泛起陣陣波紋。是的,她已經噶了。
真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宴會!記憶中,紅毯在暖和的光暈下劃出漸變的顏色,鮮花寂寞的蹲在一旁那無人問津的地方,偶爾有人從旁邊路過,卻是選擇冷漠。
冷檸在更衣室裏。懷著一顆興奮的心情,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宴會。
冷家大院外,高樓上,顏祁蹲在天台上邊,靜靜的抽著煙。
涼澀澀的風略過。似乎無視了這個小可憐兒。這也是自己18歲的成人禮,可是卻沒有人陪陪自己。想起自己窮的叮當響的家……已經沒有家的意義可言。父母離異,奶奶病故,連最最最親密的閨蜜也選擇了絕交。
這上天怎麼安排的,明明自己可以憑顏值登上更大的舞台,卻陰差陽錯的弄成了文科生,自己未來規劃都沒有想好,就懵懵懂懂的被命運推進了社會。
顏祁睫毛微顫,黑灰色瞳孔微縮。思緒忽然被打亂。細碎的胎毛從發卡裏滑落。背後響起陣陣腳步聲。
確實,有人上來了。
顏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後麵來者正是閨蜜安雅。
“顏祁,你又想不開嗎?”安雅神色慌張,但卻很快被興奮掩蓋。眼底隱藏不住的開心。
“你什麼意思,讓我經曆初中三年校園霸淩,高中準備出道又三番兩次阻攔我,在我麵臨經濟困難又向我借2萬,真的服了,還有臉來找我。”顏祁冷汗冒出,平時都不怎麼生氣,這次卻異常憤怒。
“哦,這是你的遺言吧,我不聽,怎樣!”安雅嘴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精確到毫米,也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仿佛是練習了千萬遍,看起來既像是諷刺,又像興奮。
天空的幾滴眼淚落下來,逐漸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安雅徑直走上前,猛地一推顏祁在風的呼喚中,墜落……
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著,顏祁這時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接近衰竭,頭腦極度充血,眼睛裏布滿血絲。
“砰”的一聲,顏祁完美落地。鮮血頓時灑滿了周圍的地麵,整個身體都血肉模糊,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
顏祁 卒
此時,另一邊。
冷檸在萬眾矚目的眼光下,緩緩登場,刺眼的白光灑在裙子上的鑽石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台下,表妹冷瑜後槽牙都快咬斷了,表麵上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形象,手指甲深深掐進了肉裏。上一次準備碰瓷未遂,連續幾次都這麼倒黴,惹人厭煩。
她起身,走進了廁所。她推測,冷檸在宴會結束後一定會來廁所方便。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監控,通過死角來到了洗手台旁,廁所一般不會安裝監控。可以在這裏隨心所欲。
她把刀小心點拿出來,用水衝洗幹淨,廁所後麵是一片小樹林,還可以藏屍。冷瑜戴上手套,又去了更衣室。
她提前在更衣室裏放了一雙35碼的小鞋,雖然穿不上去但是勉強湊合也行。
一切準備好,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冷檸在台上發表一番言辭,接著,把稿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去廁所。
宴會,差不多結束了!
冷瑜已經蹲守在廁所裏,匕首在燈光下,反射出白光。
快了,快了。
她戴上口罩與墨鏡,開始行動!
另一邊,冷檸未察覺到異常。還在傻乎乎的往廁所走。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裏,踢踏聲特別大,昏暗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長。
“踢踏,踢踏。”腳步聲逐漸接近。
“踢踏……”
廁所門口,冷檸隱隱約約察覺到異常,已經來不及了。
“嘩”一聲匕首劃過空氣的破空聲,接著,深深插入冷檸的體內。
一陣劇痛席卷到四肢百骸,鮮血淋漓,緩緩流下來。
冷檸不可置信的握著已經插入心髒的匕首,噴出一大口血……
冷檸 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