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盈盈,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幹脆回到老家清泉鎮。
我家祖上做壽衣生意,雖說生意慘淡,偶爾忙起來也夠讓人頭疼。
誰知工作不到一月,爸媽去城裏進貨時意外出了車禍,竟雙雙去世。
死在車禍現場的還有一名年輕男性。
警方判定車禍誘因是我爸酒後駕駛,受害者家屬要求索賠百萬。
可我爸酒精過敏,平時滴酒不沾。
這場車禍有問題!
我家幾代子嗣凋零,到了我這輩就我一個獨女,平時來往的鄰裏商鋪家庭經濟情況都差不多,短時間內根本湊不到那麼多錢。
我隻好把祖宅抵出去,獨自搬進壽衣店,衣食起居全在店裏。
望著爸媽留下的唯一遺產,我咬咬牙,決心好好經營壽衣店,還清債務,把房子贖回來,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大學專業是服裝設計,剛好可以用在壽衣設計上。
這年頭講究潮流創新,如果壽衣不再是單調古板的純黑老式中山裝,而是根據客戶需求作出改動,生意肯定會火爆。
果然,從此我忙得腳不沾地。
生意漸漸好起來,怪事也接踵而至。
深夜十二點,我正埋頭苦幹,門外風聲大作,懸在鋪子外的兩串銅鈴狂響不停。
黑衣壯漢徑直闖入,沉默地遞給我一個信封,隨後轉身鑽回車裏,絕塵而去。
我錯愕地愣在原地,手中銀針戳偏,指尖冒出血珠滴在信封上。
鮮血染紅信封,腥味擴散。
信封裏有張紙條,上麵寫著訂一套中式婚服風格的壽衣,男女兩款,三日後交貨,按市場價付款。
結尾附注了男性尺碼,卻沒有女性的。
落款署名印章竟是一條黑蛇。
我在網上見過這個圖案,它代表著傳說中令整個東陽城都聞風喪膽的百年豪門。
一陣冷風吹過,信封裏掉出一張邊緣泛黃的老照片。
看見照片上的人臉,我驚得臉色煞白。
這不是被爸媽撞死的那個人嗎?
我在鎮上的警務所看過監控,絕不會認錯。
當日我想跟受害者家屬當麵道歉,對方卻拒絕,甚至連法庭都委托律師出麵,神神秘秘的,全程不願透露半點身份信息。
我隻知道受害者姓戚。
說起來,那個豪門世家也是戚姓……
再看照片上的男人,二十五歲左右,鼻梁高挺,眼神深邃,一襲戎裝襯得身段筆挺,腰間插著杆槍。
詭異的是,他背後隱隱露出半截黑色蠕體……
好像是蛇尾。
從背景材質判斷,照片應該是民國時期拍攝的,男人的容貌卻和監控錄像裏分毫不差。
時隔近百年,為何他沒有變老?
我懷疑黑衣壯漢是死者家屬,打聽到我家的營生,專程找上門。
但他不僅沒有斥責,還答應給錢,跟當日法庭上張口索要巨額賠款的態度完全不同。
這不合理。
我越想越害怕,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三日後,一輛賓利停在門口。
我立刻把包裝好的壽衣遞給壯漢。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拿起紅嫁衣對著我的身材比照。
我頓時嚇了一跳。
對方沒有留女性尺碼,這件紅嫁衣是我按照自己的身型比例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