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過年了，江易南躺在床上看林眠一早就起來收拾行李。
他眯著眼睛，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
“一定要回去嗎？你不是說你爸媽都不在？”
林眠收拾行李的動作沒停，
“一定要回。”
“為什麼？”
“我要回去看一位爺爺。”說起他，她的臉上揚起笑容，“他是我們小區裏收垃圾的，每天早上我去上學都能看見他。
我每次都和他打招呼，他每次都對我笑得可慈祥了。
他兒女都不管他，我可放不下他。”
“那我怎麼辦？”江易南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無賴。
林眠合上行李箱，站起來好笑地看著靠在床頭略顯慵懶的男人，
“江先生在這北城隻手遮天的，還怕過年沒人陪？”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因為怕我而不敢接近我呢？”江易南故意和她唱反調。
林眠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裏是帶著誘惑，
“那——江先生和我回家？”
看到江易南要說話，林眠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
“江先生還是好好留在這陪你爺爺吧。可別氣到他又讓老人家進醫院了。”
江易南順勢捉住她的手，拿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這麼不想讓我去？”
林眠掙脫未果，也就順勢蹬了拖鞋躺到他懷裏，抱緊他的腰，聲音軟下來，
“哪有啊？我是為你著想啊！”
江易南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你想啊，江爺爺要是又進醫院了，我就又要忙了，我一忙，就沒空陪你了啊！怎麼，難道你不想我陪你？”
江易南聽著她的歪理覺得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真能扯啊！”
“哎呀！頭發亂啦！”林眠反抗。
“還能再亂一點……”
林眠還沒開口就被堵住。
……
下午，江易南送林眠到高鐵站。
“到家了給我打電話。”江易南攏了攏她的圍巾和帽子。
“知道啦！”
林眠拿過行李箱：“那我走啦！江先生，年後見！”
說完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親，親完就立刻拉著行李箱跑到安檢口。
江易南看著她跑走的身影無奈笑笑。
看著她過完安檢才轉身離開。
晚上，林眠順利抵達南城。在手機上打了車回家，好一番折騰才到家。
關上房門，她撥過去江易南的號碼，對方秒接，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
“到家了？”
“嗯，一切順利。”
“還適應嗎？”
林眠聽到這句不禁笑出聲：“這是我長大的地方，哪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
“那邊濕氣重，你自己本身濕氣又重，注意保暖，別著涼。”
“好，知道了。我先去整理行李了，要不晚上都沒地方睡。”
“好。”
掛了電話，林眠先去臥室把床收拾好，把髒的床品拿出來的時候，看到關著門的主臥。
她停在原地，看著發舊的門鎖，她走過去，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這扇門，屋裏一片漆黑，隻要窗外的路燈的光斜斜照進來，室內安靜得過分，甚至生出詭異。
幼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熟悉的窒息感讓她心慌，迅速關上了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