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啊?”

鄭曉梅的手頓住,無措的望著組長。

其實她也是不敢碰的,光是盯著就已經足夠讓她頭皮發麻了。

“拍,多拍它就出來了。你越拽,螞蝗越是往肉裏鑽。”

組長蹙眉,他看出了鄭曉梅的害怕,隻能將目光投向剛趕來的楚怡。

“你扶住她,我來弄。”

楚怡沒有任何猶豫,趕忙利落的下水,抬腳跨過幾道秧苗,走到了周華秀的身後。

蹲身彎腰,左手握緊周華秀的小腿,右手照著螞蝗使勁拍了幾下。

原本身體細長滑膩的螞蝗在被拍打幾下之後,逐漸縮成一個硬實的圓球,“吧嗒”一聲掉到了水裏。

“撿起來,別讓它再有機會咬人。”

在小組長的提醒下,楚怡又眼疾手快的撈起掉到水裏的螞蝗。

看它又要變得細長,來鑽她的手,楚怡利落幹脆的雙手團了兩下,然後使勁一拋,將它丟到路上了。

“......”

近距離目睹了全程的周華秀和鄭曉梅目瞪口呆。

楚怡無辜的眨眨眼,抿起一抹微笑。

螞蝗學名水蛭,在現代可是一個價值不菲的藥材。

前世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還學著別人在大晚上去郊區的河裏找水蛭,企圖賣錢呢,隻是最後忙活一晚上隻能換個七八塊錢,還耽誤白天的工作,她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幸虧發現的早,沒啥事兒。”

小組長讚許的望著楚怡,隨後又安慰了一下周華秀。

“腿上如果有刺痛的感覺,一定要長個心眼,防止被螞蝗咬傷。”

小組長又提高聲音提醒了其他知青,然後就繼續忙去了。

“謝謝啊,楚怡。”

周華秀隨意清洗了下傷口。幸虧發現的早,傷口不大,已經不怎麼流血了。

“你真厲害,都不害怕的,太牛了。”

鄭曉梅豎起大拇指,表示由衷的讚歎。

“我隻是不怕蟲子罷了,沒什麼厲害的。你們小心點,我走了。”

見也沒什麼了,楚怡告別,馬不停蹄的開始下一趟插秧。

有了周華秀的前車之鑒,知青們都如同驚弓之鳥,隻要身上有一點不對勁都得要驚慌失色的檢查一番,好在一連幾天都有驚無險。

村裏的稻田多,這邊忙著整地,那邊忙著薅秧苗,另一邊不停的插秧。

全村齊上陣,不過五六天,村裏的一大片空蕩蕩的地裏就栽滿了秧苗,有的地勢高的不適合種水稻的旱地也撒上了稻種。

從一開始插的歪歪扭扭的到最後插的整齊劃一,從一開始一天隻能插個五六趟到最後的一天能插十來趟,知青們的進步很明顯,就算累的腰酸背痛,也在咬牙堅持,除了一向沒出現在田裏的孫芳芳,沒有一個半途而廢的,這也平息了村民們的一些意見。

“總感覺重新活了一次啊。”

插秧結束的第二天,在躺床上狠狠睡了一覺之後,身體全身疲軟酸脹的王青青感歎道。

挺過去了這次的農忙,她再也不是剛下鄉時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