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不應該被限製。
人的極限不應該被限製。
人的言語不應該被限製。
當所有一切不被限製之時或者說當所有的一切不受別人限製,不受法律限製、不受道德約束、甚至不受自己控製時。
人類才能進化,才能從這瑣碎的世界中飄散出自己的靈魂。
貪——金錢、食物、美色。
嗔——狂躁、恨意、厭惡。
癡——愚昧、妄念、散亂。
人類的進化需要無盡的欲望。
隻有當你愈加渴望!
極度的渴望!瘋癲的渴望!極致的渴望!歇斯底裏的渴求!向上天跪拜,奉獻自己的身體。
欲望無限,歡迎來到欲望的都市——穀垢。”
繁雜瑣碎,擁擠無盡的車龍像是一堆廢鐵堆積在高架上,持續嘈雜的喇叭聲更宣泄著每個人的不滿。
高架下卻像是垃圾堆一樣,擁棄著各類垃圾,不經意的看去,裏麵還飄蕩著酸臭的腐敗味,像是還未燉熟的牛排又放了七天,白花花的黴菌上又泛著血紅色。
但丁界輝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路邊不斷呻吟著的流浪漢,一邊往嘴裏胡塞著烏黑的東西,一邊用沾滿血的雙手想把胸口上的傷口齧合上。
鮮血夾雜一團模糊的東西從身體裏麵溢出來,流浪漢卻顯得格外興奮。喉結一頂一頂的,隻顧瘋狂地吞咽嘴邊的食物。
“被掏空的家夥,人家甚至都懶得給他縫合。讓他吸嗨了,再慈祥的施舍一些狗都不吃的東西就給他打發了。”
旁邊的人用戲謔的語氣調侃著,舉著酒瓶欣賞著眼前男人死亡的最後瞬間。
丁界輝沒有多停留,他加快了步伐匆匆閃過這片地方,但不是因為生理不適,而是他看見後麵有男人一直在盯著他。
最近幾天傳出有人在看熱鬧的時候被人打暈拉走摘了器官的故事,
丁界輝有些心慌,他可不想被卸了器官。
幾個轉身,丁界輝從原先的窄道便閃身到了街區上。
幾輛悍馬警車從道路上疾馳而前,丁界輝最近幾天總能看到這些警車在路上飛奔,至於去哪,哼,天曉得!
這個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兩種人,一種是底層人,因為到處都是;一種是警署,這裏隻有天王老子才能管!
丁界輝對於將死的人沒有感覺,這個城市不缺人更不缺死人,自己能活下去就夠了,別人的事情與我何幹。三步並作兩步,丁界輝看了眼路標牌,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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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識牌:下一區域穀垢C區。
“現插入一條緊急播報,穀垢C區發生燃氣泄漏事件,經有關專家分析,該氣體對人體有一定程度危害,請群眾盡量避免出門,有關方目前正盡力阻止氣體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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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界輝緩步踏上樓梯,昏暗的樓梯充斥著潮濕發酸的味道。
按理來講這時候自己的妹妹應該已經坐在樓梯口等著自己回家了。
丁界輝笑了笑,想來是母親又做了什麼好吃的,把這家夥饞回家了吧,自己現在都聞到母親做飯的味道了,肚子都饑腸轆轆了。
丁界輝照常插上鑰匙,轉動把手。
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餃子,母親卻躺在桌下。
粘稠的血液從桌前蔓延到門前,打開的門縫像是沒有擰緊的水龍頭,血液不停地向外滴嗒著。
丁界輝愣在了原地,聽著水不斷滴答。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肥胖男人便緩緩從妹妹房間走出來,胖男人臉上留著剛被抓爛的裂痕,肚子都撐裂了衣服,側肩上的咬痕甚至還在往外滲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