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淺呷了一口。
“夜郎國的酒醉人，可惜喝不到了。”
張騫滿飲了一杯。
“你可以回去，那裏的女人很懷念你。”
秦星陪了一杯。
張騫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
“一個保護不了她們的男人，不值得她們懷念。”
秦星終於明白，夜郎國的遭遇徹底改變了眼前的天涯浪子。那個在女人麵前無比自信的男人不見了。
“那裏現在很寧靜，他們需要快樂。”秦星安慰道。
“他們需要衛青那樣的男人。”張騫笑道。
“為什麼？”
“夜郎國後來的事情我聽說了，隻有他才能保護他們，和衛青比起來，我隻不過是個登徒子罷了。”
秦星發現，張騫的自信心完全消失了。
“衛青的確保護了她們，但卻不是他救了她們？”秦星道。
“哦？”
“真正救她們的，是她們的國王。”秦星歎道。
“狐姬！”
“是的，她以自己為代價，和漢朝聯姻，成為了大漢武安侯的兒媳婦，這樣給夜郎國找了個穩固的靠山。”秦星頓了頓，“她才是夜郎國的保護神。”
張騫略略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都被她利用了。”
“對於一個國主而言，也許她沒得選擇。”
張騫釋懷地長歎一聲。
“看來，我連個女人都不如。”
“你有你的價值，你的價值是大漢朝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取代的。”秦星怔怔地看著張騫道。
“什麼價值？”
張騫很疑惑。
“你比任何一個漢朝人都走得遠，你見識過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世界，我們的皇帝誌在北方，大漢朝很需要你的見識，還有你遠行的決心。”秦星勸道。
秦星說完，張騫端著酒杯，思慮了良久。
“為了滿足一個皇帝的野心，又要犧牲多少人。”張騫感慨道。
“你錯了！”秦星放下酒杯，“如今的大漢朝需要皇帝的這份野心，大漢江山的太平需要這份野心，漢人的延續，還有漢人的尊嚴更需要這份野心。”
張騫怔怔地看著秦星。
“夜郎國女人的遭遇不是你的責任，你的心裏也不應該隻裝著她們。你別忘了，她們最難忘的不是你麵對災難的無奈，而是你給她們帶去的快樂。”秦星繼道。
“你想勸我投靠朝廷？”張騫問道。
“我想勸你別荒廢自己的抱負。”秦星道。
張騫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給秦星倒滿了酒杯。連日的疲憊襲來，秦星難得地一覺到天亮，中間腦子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張騫收拾好駝隊，和秦星告別。
“真不和我們去馬邑？”秦星問道。
“等我想明白了，會去找你們。”張騫回道。
“我們等著你。”秦星道。
張騫笑了笑，將公主交給四人後，轉身趕上了已經走遠的駝隊。
“爹！他幹嘛去？”秦去病看著張騫的背影問道。
“去找他自己！”
秦星說完，秦去病好像身上突然長了虱子，皺著眉頭，上下抓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