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淩楓燁一聲聲驚叫:“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啊!別潑了!啊!”。
而蕭莫笙似乎把這些水看成了槍彈,躲在房門邊,讓這些涼水全數潑在淩楓燁的身上。
潑水行動大約過去了兩分鍾,淩楓燁站在門口隻能手無寸鐵像個落湯雞杵在那兒。
咖啡色豎著的頭發此刻就像是蔫了的草兒一樣貼在頭上,全身上下都是濕嗒嗒的。
蕭莫笙不再聽到淩楓燁殺豬的吼叫,便將看風景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幸災樂禍地說:“知道為什麼了吧 ?”。
蔚雪岩做事肯定不是做徒勞無功的事兒。
淩楓燁扯扯嘴角。無奈地看著麵前拿著水盆的蔚媽媽,委屈地說:“夫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啊!”。
蔚媽媽尷尬的給淩楓燁使眼色。歉疚地解釋道:“阿燁啊,這是我給你和阿笙接風洗塵的柚子水呢,我說這大夏天的也熱的慌,所以……\\\"程歡激動地勾住蔚媽媽的脖子。興奮地說:“所以我就讓媽把這些涼水拿到冰箱裏冰了一個上午!”。
淩楓燁眼角不停地抽搐,機械化地轉頭看向完好無損的蕭莫笙正優雅地靠在牆上,抽著煙,無奈地說:“你是不是經常進監獄?”。
不然怎麼這麼了解蔚媽媽所謂的接風洗塵。
蕭莫笙笑眯眯地說:“十四歲那年殺人被捕過。
幹媽看港劇多了,又覺得用柚子葉把水灑在人身上不夠誠意,所以就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淩楓燁斜睨了一眼蔚媽媽和程歡又從廚房裏端出兩盆,吸了吸發癢的鼻子。
對幸災樂禍的蕭莫笙說:“你可以進來了,水都被我洗完了!”。
語落,淩楓燁心底暗叫爽快,衝進房內便去廚房端出另一盆已經準備好的柚子水。
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卻發現蕭莫笙已經被那兩個女人潑了一身,嘴角邊還叼著一根被熄滅了的半截香煙。
“讓開讓開!”。
淩楓燁哪還管這麼多,自己第一次被人暗算。
還被人出賣,怎麼說也要把出賣他的人一點教訓是吧!
笑得已經不亦樂乎的蔚媽媽和程歡相互扶持地讓開,給淩楓燁一條通天大道方便他潑蕭莫笙。
以殺手的直覺,蕭莫笙立刻回過神側身躲開淩楓燁已經潑出去的涼水。
啪的一聲,水嘩啦啦地落在正走進來的蔚雪岩身上。
當水潑出去時,淩楓燁是興奮的,他覺得自己終於成功地襲擊了頂級殺手一回。
在蕭莫笙一個機靈的轉身看著潑出去的那盆涼水後,他看到自己的大哥正抱著自己的女人走進來時,他有一種恨不得把潑出去的水收回來的癡心妄想!
這個鏡頭仿佛被放慢了一般,在潑出去和潑向蔚雪岩及淩青的鏡頭不斷被重複。
有程歡驚恐的張大嘴巴想要衝過去保護睡覺的淩青,有蔚媽媽緊張的瞪大眼睛,兩手捂住口鼻,雙腳已經不自覺地發軟跪在地上。
一切都在說時遲那時快的一刹那。
蔚雪岩感覺到危機時刻,立刻轉身背對著潑過來的涼水,全數的涼水都打在蔚雪岩的後背,而淩青依舊被他保護在自己的懷裏。
不過有幾滴冰涼的水珠落在她的臉上,這才使她醒來。
淩青揉揉惺忪的睡眼,睜開眼便看到蔚雪岩棱角分明的下顎有些緊繃,他的手臂也因為心裏的憤怒變得緊繃。
躺在他懷裏的淩青完全感覺到蔚雪岩結實手臂上肌肉的壯實。
淩青顫巍巍地問:“你,你怎麼了?”。
蔚雪岩微微蹙眉,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全身都放鬆了。
這才睜開眼睛,低眸微笑問道:“有嚇著嗎?”。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蔚雪岩這一轉身太過急促,真怕一個不小心就踉蹌摔在地上。
然而這一摔,說不定就把他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摔沒了!
淩青哪知這其中的驚險,剛睡醒的她還在懵懂狀態,現在她倒有些意識地觀察周邊的環境。
“這裏是……\\\"淩青明眸大眼轉了轉。
看到蔚媽媽和程歡都一臉賊笑的看著她,淩青立刻發覺自己是躺在蔚雪岩的懷裏呢!
淩青馬上慌張地想要跳下來,逃離蔚雪岩的懷抱,可是阿岩似乎把她抱得更緊了。
是怕他。
還是怕羞?
但是不論是怎麼樣,蔚雪岩對淩青這種反應很不滿意。
“媽,我帶淩青先去換件衣服”。蔚雪岩淡淡的笑道。
蔚媽媽點點頭,笑眯眯地吧去吧。
待會兒下樓就可以喝下午茶了!\\\"。
下午茶?
淩青好奇地停下動作看向笑容賽過向日葵的蔚媽媽,很不能理解有下午茶。
蔚雪岩微微欠身表示自己失陪對母親的歉意,然後轉身用銳利的鷹眸掃視了一周已經消失得無影蹤的淩楓燁,保持著他的溫文爾雅的風度。
抱著淩青一步一步踩著樓梯上三樓。
蔚媽媽像是送走了煞星一般大呼一口憋久了的悶氣,她還以為蔚雪岩會發火呢,沒想到完全不在意這種事。
蕭莫笙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人一樣,又重新叼著一根燃著的香煙。
沒正經地一手搭在蔚媽媽的香肩上,目光落在蔚雪岩走過的樓梯,調侃道:“明明就是自己要去換衣服,還說帶淩青去換。
這不是要告訴大家他們倆人在房間裏麵要有鬼嗎?”。
蔚媽媽笑容滿麵地說:“多做幾個孫子我還樂的呢,別打擾人家春宵!
快去阿偉房裏換衣服”。
蔚媽媽拿開蕭莫笙的手臂,看了一眼廳堂裏沒有淩楓燁的影子,有些詫異地問:“阿燁這小子剛才是有來的吧?”。
消失得太徹底了。
蕭莫笙無解的聳聳肩。
悠哉地踩著樓梯也上了三樓,不過這是去阿偉的房間。
而蔚雪岩的房間和蔚嘉偉的房間就是之間隔了一間書房,如果蕭莫笙要走到蔚嘉偉的房間,就必須要經過蔚雪岩的房間。
然而,蔚雪岩剛才在抱著淩青回房的時候,隻是用腳把房門隨意地踢合上,至於有沒有真的完全合閉。
蔚雪岩怎麼會知道,這是他家,他不用防賊一樣防著吧。
淩青被蔚雪岩像個國寶一樣放置好在床上,自己便拿出衣櫥裏事先叫傭人買來的女士服裝遞給她。
一條雪白色的雪紡連衣裙。
在蔚雪岩的手上抓著,看條裙子好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淩青弱弱地接過,害怕的眼神時不時地抬眸看向蔚雪岩。
緊張地說:“你,你不用先,先換衣服?”。
“你先洗”。
女士優先,蔚雪岩知道剛才潑水過來的時候還是把淩青的褲腿給潑濕了的。
這點濕都被蔚雪岩看做會感冒會染風寒的前奏,他把她保護得太細致,甚至誇張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蔚雪岩如此誇張的保護淩青,自從九年前他看到勒貝因為懷孕那麼痛苦的表情。
他覺得孕婦是需要更多的保護和嗬護,小感冒就幾乎要了她和她肚子裏的性命,這不得不讓蔚雪岩有前車之鑒,以萬全之策防止淩青感染風寒!
淩青不好意思的把裙子攛在懷裏。
低聲喃喃:“你比我更容易感冒,還是你先去……”淩青話還沒說完呢,蔚雪岩就已經再次把淩青抱在自己的懷裏,以公主式的抱法把淩青抱進浴室。
他淺笑道:“需要我幫你脫……\\\"他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淩青的身材。
這話太過露gǔ,淩青臉頰上立刻染起兩片緋紅,她趕緊把蔚雪岩推出去,快速地把門關上。
不可思議地想了想剛才蔚雪岩那邪佞的笑,這還是那位儒雅紳士的白馬王子嗎,不不不,淩青搖搖頭。
又充滿花癡地望著天花板,想看剛才蔚雪岩說的話,幻想著如果剛才沒有把他推出去,而是繼續發展。
那還會是……淩青又再次搖搖頭,無奈地放下手中的裙子,若有所思地脫下衣服和運動褲,打開熱水器衝淋。
十五分鍾後。
浴室外的蔚雪岩乖乖地坐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桌前,雙臂撐在桌沿邊,一雙眼睛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到蔚宅的側院裏的花園。
蔚宅大體是一幢西歐風格的大別墅。
麵積很大,所以是住在郊區,鄰邊也沒有任何人居住,都是蔚家的地產。
別墅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中間有一條走向屋子的鵝卵石小道,車庫是在別墅外圍另蓋的房子,麵積也很大,裏麵大概有十幾輛車吧。
有超炫的跑車,也有霸氣的摩托車,隻要是蔚嘉偉喜歡的都被收納在這個車庫中。
很奢侈。
這是蔚雪岩第一次在腦海裏把自家大概模型想了一遍,得出的結論。
淩青第一次來到這裏就這麼和蔚雪岩說。
之前他還覺得這兒的房子在他的眼裏也不過是鳳毛麟角,沒什麼特別,可是經過她的一番解說,她說他的房間是她以前房子三倍大。
他這麼一換算,想到之前在俊月的家裏,七個人在一麻雀屋裏確實感覺很擁擠,現在想來。
這個地方還真的很奢侈。
而浴室內的淩青沐浴後正要拿浴巾擦幹身子,卻發現置物的地方隻有一條雪紡裙,甚至連內衣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