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明白,自己上當了!
什麼所謂的合作客戶,根本就是薑維自己的私人關係,都是他的戰友!
她就說麼,今晚的情形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心中一怒,撈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站起身來,抓起自己的包包。——老娘不呆了!
話說正在一旁通電話的薑維一看梁爽這架勢,兩句話掛斷了電話,擋在了包間門口。
“你要幹嘛去?”
梁爽已有九分醉意,說不好一個激動地就會把不知道什麼東西吐到薑維身上,她緩緩呼吸,微微搖晃著身體,眯著眼睛,略顯輕蔑地看著薑維,“你管我幹嘛去?你是我的誰啊,讓開!”
薑維蹙眉,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戰友小夥。
那小夥也不知道自己說錯啥了,很無辜地聳聳肩,而另外一對準夫妻也停止恩愛,整個包間變得瞬時安靜下來。
薑維不喜歡這氛圍,更不想自己的窘態和糗事被戰友知道,他對著戰友小夥點下頭,“你接著唱歌,我來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
他以為他是入黨介紹人啊!
包間裏音樂重新響起,誰都知道薑公子這是愛麵子的表現,畢竟也是人家第一次介紹女人,多少要讓他這個麵子撐的漂亮一點。
薑維試圖拉住梁爽的手,卻被她不客氣地揮開,“幹嘛,耍流氓呢。”
薑維哭笑不得,軟了口氣哄著,“整晚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吃槍藥了?”
梁爽抬眸,酒醉的女人是沒有什麼理智的,而且,一旦少了那層平日裏偽裝的壓抑,真正的情感很容易傾瀉而出。
梁爽發飆了,把積聚了九年的憤恨一股腦地都吐了出來,“還能有誰,就是你啊,你說我過得好好的,你幹嘛又來招惹我?九年前是這樣,九年後又是這樣!——別跟我裝什麼失憶,也別跟我裝陌生人,我知道你,薑維麼,你還在我家過過年,你敢否認,你再否認給我試試?”
薑維抿唇,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梁爽見狀,更火,“又是這樣,裝深沉、擺酷,給誰看呐,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承認,別人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確實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明差不了幾歲的,怎麼就像有代溝似得……”
梁爽的聲音越說越低,越想越委屈,委屈之後便是又一輪的暴怒,“是啊,我就是看不出你是怎麼想的,有事沒事地跟我的小公司合作,有事沒事地給我送花,拉著我去參加拍賣會,現在又換了花樣地騙我來吃飯,薑維,你有種你就告訴我,你想幹嘛,你到底想幹嘛?你那麼有錢,身邊的女人肯定大把,我自認平凡無奇,你想從我這裏撈到什麼?你說,你說啊!”
最後,梁爽說到激動處,直接揮出手提包打在薑維的胸口。
薑維的那身子骨可是在軍營裏練出來的,她那幾下打,對他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似得,就見他輕而易舉地架開她的包,轉而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扯,便扯進自己的懷裏。
包間裏的另外幾個人偷偷笑了。
薑維不忘瞪了他們幾眼,被瞪的很識趣地該唱歌的唱歌,該談情的談情。
薑維用另一隻手圈住了梁爽不安分地扭來扭去的身體,在她的耳際輕歎,“好吧,我承認,我都承認,我是那個薑維,那個在你家過了年、吃過飯,還……還欺負過你的薑維!”
“混蛋!”梁爽想要抗議,甚至是丟了手提包地掙紮抗議,不過因為她的劇烈動作,酒勁上來,她反而沒了力氣,隻能心有餘而力不足地趴在薑維的胸口,嘴裏不依不饒地,“你果然是個混蛋,你又來惹我幹嘛?幹嘛?”
薑維抓著她的雙肩,微微撤開點距離,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地讓她與他對視,“是我傻,一直看不明白,不過,你好像也跟我一樣傻,不管是九年前還是現在,你真的看不出來,我愛你?”
他……愛她?
梁爽晃著沉重的腦袋,確認自己沒有失聰。
這個男人說什麼?
愛她?
“哈哈哈……”
好笑死了!
梁爽真就那麼不顧形象地笑出了聲,反正醉了,她多誇張自己都不清楚,總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薑維見不得她這樣,那笑聲裏的諷刺他聽得出來,他也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是那麼容易接受和理解,是他自作自受,隻不過,現場還有別的人……
“別笑了。”
任何的命令和恐嚇隻會有反作用,梁爽笑得更大聲。
薑維無措,隻能選擇低頭封住她的唇。
“唔唔……”
醉鬼的那貓點力氣,對薑維來說,甚至有著隔靴搔癢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