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住肩胛骨,深呼氣,手肘下壓,把後背全拉起來,吸氣,手向上舉高,抬頭,呼氣,手肘下壓,低頭,收腹。。。”
從監控視頻中,玦逸看著妻子在專心致誌的練著瑜伽,這時是晚上9點40分。他知道,他的一番計劃奏效了。顧宇再也不敢主動聯係她了,她也就老老實實的早早回家,無所事事的她,用練瑜伽來打發時間。
顧宇心裏多少有了些慰藉,畢竟,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要為孩子著想,他不想現在就把事情做絕,他要用時間來達到,來懲罰這個破壞別人夫妻感情,破壞別人家庭的無恥之徒的目的。
之所以他現在要冷靜,要沉住氣,是因為,一是他不願意像那些無腦的罪犯一樣,衝動的犯了罪之後,結果就是,連警校還沒畢業的學生,都知道是誰幹的,不用破案過程了,直接抓就行了。要是犯罪之後想當逃犯,不要說逃亡的過程是如何艱難,就算逃了,也抓不到他,可他的孩子怎麼辦?要孩子去背負著罪犯父親的沉重包袱,以後連工作都不好找,想當公務員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關鍵還會影響孩子的婚姻,影響孩子一輩子的生活,這是玦逸萬萬不能接受的結果。
二是,既然決定要讓這個顧宇,注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就需要極其精心的策劃,去挑戰一個在他人生中,被迫遇到的極其重大,極具高難度的課題。除非,他願意接受這種侮辱,可他不是這種人。
很多人都覺得,這種事離婚了就可以了,不就是戴綠帽嗎?有啥呢?自認倒黴唄,根本沒必要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這種極其危險的事情。
可玦逸的人生價值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毛澤東思想。
對夫妻感情的破裂,當然可以一離了之,當然可以互相尊重雙方的選擇,而且還可以用道德來譴責出軌的一方。
可是,要讓整個家庭都為此付出代價,特別是孩子,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這對於玦逸來說,是根本且絕對不能接受的。這不是心胸寬廣還是狹隘的問題,這是一個人誓死保護自己家庭的勇氣,決心和尊嚴的原則問題。
玦逸不允許有任何人,做出危害他家庭的事情,不允許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來傷害他的孩子,這是他堅定的原則立場,絕不動搖!
犯我家庭者,雖遠必誅!
這個“遠”,玦逸的理解,不僅有地理上“遠近”的意思,同樣也有時間或空間上“遠近”的意思。所以,他需要時間來準備,他要讓“犯我家庭”的顧宇,人不知人不覺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腿分開,手向下,抱住腳踝,頭向下壓,1,2。。。嗯???”
壞了!這缺德的瑜伽怎麼會有這種動作?玦逸從監控視頻中,和妻子來了個臉對臉,當然她是看不見玦逸的,但還是讓他頓時感到非常沮喪。
哎!天意啊!
玦逸藏在衣櫃下麵很靠裏的監控,如此隱秘的位置,他認為這是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地方,竟然被妻子在這無意的瑜伽練習中,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給發現了。
妻子在做低頭抱腳踝的動作時,無意看見衣櫃下麵,有個亮閃閃的東西,那是監控攝像頭在光線暗的時候,會自動啟動的紅外夜視燈。她一驚,趕緊打開頂燈,趴在地上去仔細看,她竟然,終於發現了玦逸藏在臥室衣櫃下的監控攝像頭。
她一下呆坐在地上,愣在了那裏,她的表情肅然。此時,她終於知道了,她以為她這幾個月以來,對玦逸所隱瞞的情況,隻要她咬死不說,玦逸就對她無可奈何。可現在,當她看見監控攝像頭的那一瞬間,她知道了,她明白了,關於她的一切情況,一切表現,一切對話,一切的一切,其實早已被玦逸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隻是,玦逸並沒有挑明,為什麼在他已經了解了她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情況下,卻沒有選擇把事鬧大?他為什麼如此冷靜?
“我知道了!”,她心裏思量著。玦逸是在給她留麵子,他是在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家庭的尊嚴。
她兀自坐在床上,開始試圖回憶這些天以來,她和顧宇的通話內容。越想越覺得她倆聊的內容,都是充斥著她對玦逸的種種不滿,甚至是怨恨。
在她努力的回憶中,猛然發覺,她跟顧宇一起聊天時,隻要是談到玦逸的時候,經常用的是第三人稱的“他”。也就是說,在她的潛意識裏,玦逸對於她和顧宇來說,是被她倆議論的“外人”,是被用來貶斥的一方,而她在外人、別人的麵前,貶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動機或目的是什麼呢?
她把玦逸在家裏時,和她隨意聊天的內容,都可以當做和顧宇聊天時,隨意調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