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木棉樹,光禿禿的枝椏上,疏密有致地掛著火紅的木棉花,自然的律動裏,簡單樸素的生機勃勃。
教室在頂層,地麵上所有的景色好像都離得特別遠,不過這絲毫不妨礙窗邊許柏珩在上課的時候被這株木棉樹吸引。
講台上瘦小的男人推了推鏡片特別厚的眼鏡,抬頭的那一瞬間,甚至還能看到一道光從鏡片上一閃而過,男人拿起手邊的花名冊,像是端詳了一會兒:“許柏……行,起來回答一下這道問題。”
雖然許柏珩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回過神來的許柏珩對於新老師念錯自己名字這種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而帶著一絲微笑,悠閑地坐在座位看著班主任同時也是數學老師老姚。
“許柏行。”老姚又看了一眼花名冊,然後看著台下的同學重複一遍。
“許柏行在不在?”
這時候,許柏珩才緩緩起身:“姚老師,我叫許柏珩(heng),二聲。”
老姚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啊~珩是吧,那好,許柏珩同學,你說一下這道題怎麼解?”
剛剛在開小差的許柏珩壓根沒有看過題目,要不是有投影儀,他可能連哪道題都不知道。
更讓許柏珩尷尬的是,掃過一眼題目之後,他心裏馬上得出了兩種解法,他不知道老姚想讓他用哪種解法,隻好硬著頭皮說:“老師,我有兩種解法。”
沒想到,老姚似乎是來了興趣,從講台上拿起一支粉筆,掰成兩半之後,朝許柏珩招呼道:“哦?上來給我們講一下,把舞台交給你。”
許柏珩見狀也不推辭,從容不迫地走上講台,在講台上刷刷點點地寫著自己知道的解題過程。
許柏珩一米七八的個子雖然很久沒有長過了,但是這個身高在之前初中的時候已經算是不錯了,所以之前,許柏珩經常被罰去做黑板報。
而之所以被罰,還是因為許柏珩並不是一個讓老師放心的“好孩子”,因為打籃球而翹掉放假前最後一節課是許柏珩經常幹的事情,因為打比賽而晚自習遲到更是家常便飯。
若不是成績一直維持在挺不錯的排名,怕是早就要被叫家長了。
許柏珩的字跡龍飛鳳舞的,但是排列卻很規整,應該說,可以算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類型。
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鍾,許柏珩寫完解題過程,看向站在窗邊的老姚。
老姚一直在很認真地看著許柏珩在黑板上寫下的解題過程,看到許柏珩投來的目光,伸出一直背著的手,掌心向上翻了幾下,示意讓許柏珩繼續講解。
許柏珩心領神會,站在講台上嘴邊掛著一絲微笑,舉手投足、言行舉止,仿佛他才是這節課的老師,給坐在下麵的同學詳細地講解了起來。
“以上,就是我個人對這道題的理解。”說完這一句,許柏珩把手中的粉筆放回講台上。
站在窗邊的老姚第一個帶頭鼓起了掌。
許柏珩對著同學們微微點了一下頭,就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接下來老姚先總結了一番許柏珩剛才講解的東西,又補充了許柏珩第二種快速解法的限製條件,補充完畢時,下課鈴聲適時響起。
剛剛入學高中就成為許柏珩同桌的薛兆拿小臂推了推許柏珩,等許柏珩看向他的時候,頭向著廁所方向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