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幾乎所有的賣國妥協條約都是何應欽去談的,但是,這背後當然就是蔣介石的首肯;更重要的是,蔣介石敢重用這個曾經參與逼他下野的人,就是因為他簽下了這些協定後就根本不可能在國內得到大眾的原諒和支持!蔣介石當然不會給何應欽這個機會。
經過一輪激辯,在何應欽失望的神態中,蔣介石宣布了談判代表:宋子文。
“風生,我一定會不辱使命的,你就放心好了;再說,海關繳獲那麼多的物資,不是都我在管著嗎?我直接去談,對於以後中日的貿易大有好處!”宋子文難得對譚笑非常友好地解釋著這個決定的好處。確實,這兩天宋子文對譚笑的貢獻是非常滿意的,先是物資,然後是銷路;要是這個冤家對頭一直這樣,宋子文都舍不得他死!
接下來,輪到譚笑的那個中國戰略投資基金公司的事情上會了;雖然有何應欽提交,但這明顯是譚笑的手筆;所以譚笑也不回避:“這份計劃是學生參照平兩廣的用兵背景製定的,目的是能切實解決軍隊將士的撫恤養老問題;非常感謝敬之將軍這麼快就同意提交上會......”
為了給蔣介石麵子,譚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宋孔二人讓步,這時候提出這份計劃,大概就是要一個交換吧......蔣介石在沉思。
包括蔣介石身邊這群蔣係的重臣,多數都有軍職在身;如果這份計劃通過,他們也會有一筆數目可觀的股份;所以大家都不好表態讚同,但更不想表態否決。所以,這份報告一出,就成了蔣介石個人的決斷了。
“風生,校長知道你這是對軍隊的一番好意......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問題,比如說這家以戰爭為牟利手段的公司在沒有戰爭的時候怎麼辦?這家公司會不會形成一種在各個地方都有自己遊離於政府管轄之外的武裝力量等等......這不是能夠馬上能夠決斷的事情啊!”蔣介石現在確實不好否決譚笑的提案,一來在石油工業上譚笑給了他天大麵子讓孔祥熙參與,接下來的緝私和對日談判等等都是受了委屈的;二來這事情還是由何應欽來提交的,這位剛剛失去了和日本人談判的揚眉吐氣機會,如果這時否決計劃,那就是連著打二人了;雖然他本意對這份計劃不滿,卻也不好直接打壓二人,所以就拖。
今天上午的會議,宋孔一派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想要的全要到了,開心之極。而譚笑和何應欽則鬱悶之極,所以,譚笑就提出他下午要去虎門接收軍艦,不開會了。何應欽一聽,連忙提出跟著去;蔣介石也就順水推舟準了。
事實上,現在關於中國戰略投資基金公司被蔣介石否決的消息已經通過各種渠道被散發到了各軍;版本成了這樣的:譚笑極力爭取但始終不獲通過,以致於譚笑拂袖而去不參與下午的議事......
此事在各軍中都暗暗產生著影響:一般能到少將軍銜的軍人,按照計劃,所得的股份在正常年份大概能得過萬大洋一年;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
由於現在**正在領“國難薪”,也就是軍餉隻發一半,這對於那些特別廉潔奉公的將領來說可是實實在在的實惠。而那些沒有實權去貪汙,隻是掛著官銜的高級參謀官之類更是早就視這些股份為將來收入的重頭。至於那些軍中骨幹的中低級軍官,大多家裏都不富裕,實在非常盼望有這麼一筆額外的收入補貼,更別提那些陣亡撫恤能給他們帶來多少的情緒激勵了。
並不是人人都有譚笑那樣賺錢的本事,在原來時空**中的廉潔奉公將領很多人戰死沙場後家人過的日子都是相當艱難的。蔣介石堅持不通過方案,力壓譚笑和何應欽的事情一傳開,就讓很多軍中將領非常失望;甚至很多部隊馬上封鎖消息,不敢讓士兵知道----不知道誰的嘴巴不嚴,短短幾天時間,全國各部就有很多士兵知道了南方軍區的譚總司令願意捐出全部家產成立這家保障全**人福利的公司;這要知道委員長沒通過......
至於那些藍衣社的骨幹們,心裏也是極不痛快;雖然他們提倡廉潔,可這是不貪汙不弄權得來的光明正大的收入啊!包括那些在蔣介石身邊辦事,平時沒機會掙錢偏偏誌向遠大花錢地方特別多的人物,甚至已經暗生怨氣......
譚笑和何應欽是乘飛機往虎門的,陳濟棠在廣東修建的機場很多,像虎門就有一個太平機場;現在這處機場已經劃歸了海軍。
“南方軍區的海軍航空部隊現在僅僅有戰鬥機和偵察機以及老式的魚雷機和水飛機,要建設的還很多,我們的設計師現在正準備在那款‘噴火女郎’基礎上開發出艦載殲擊機、新式魚雷機等等,雖然大家很努力,但估計全部列裝也要在差不多一年才行......”譚笑悠閑地在飛機上給何應欽介紹著情況,絲毫看不出上午吃癟給他帶來的打擊。
“風生,今天委座似乎心思全放在外交上了,沒通過戰略投資基金公司的事......我看,以後再找機會提吧......”何應欽主動提起了話題,他的本意就是告訴譚笑,他已經盡力了。
“沒事,有些事就算再難,我也會去辦的;這個為全體軍人後路著想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如果委座始終不批,將士們也還是要保障的呀;我打算自己捐錢成立個基金會,雖然不可能把全軍都照顧上,但能幫多少算多少吧......”譚笑一番輕言巧語,就讓機艙裏所有跟隨的參謀、衛兵暗中感動不已----數遍整個中國,除了譚司令,還有誰真的為軍人著想呢!這番話,也會在今晚就傳遍全國的各軍!
“......來,叔叔,咱們就別談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說些開心的吧......高隊長,您親自給部長介紹一下空軍的情況吧......”譚笑把話題交給了親自充當本次飛行機長的高誌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