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天台老舊掉漆的鐵製門,陳見淮正坐在學校天台上抽煙,煙霧在遠方燈塔昏暗的光亮下一圈圈暈開。

我上前,一把掐了他的煙,“抽你大爺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中氣十足,但還是露了怯。

他是個變態。

一個出類拔萃與眾不同的變態。

別的變態猥瑣發“欲”,他還要愛——

一個不愛他的人的愛。

按理說不應該,從小到大他光是拿獎就拿到手軟,更何況那張臉更是冷峻硬朗,祖上代代富豪,在C市可謂隻手遮天,典型不懂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

學校很多女生為他前赴後繼,鍥而不舍地為愛情“死而複生”。

花,奶茶,表白信,日日不休。

他是有人愛的。

而且,有很多人。

但我明白。

他長得文雅,卻痞子作風,上能知天文下能知地理,中能文武雙修,紋身抽煙,打架鬥毆,樣樣精通。

拳頭硬,背景更硬。

他玩世不恭,暴躁偏執。

是條瘋狗。

-

我清了下嗓子,翻開廣播文件稿,目前為止,心情還算不錯。

大學生活比高中平靜很多,我已經很滿足,過著這樣平淡如水的生活,曾經對我而言都是奢望。

然而,噩夢總是降臨得如此突然。

我看著遞過來的畫著誇張紅心的信紙,一臉驚恐地看向那個男生。

他是我在廣播站的男搭檔,小眼睛,肉鼻子,總喜歡憨憨地笑。

“蘇靜,我我不太好意思,你自己看吧。”他嬌羞地把信紙不由分說地塞進我手裏,隨後別過臉,臉蛋紅撲撲地低頭看稿子。

陳見淮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一腳踹開了學校廣播站的門,雙手插著兜,眉眼淡漠得出奇。

我站起身,直愣愣地看他。

他生氣了。

他走過來,在我麵前站定腳,微微眯起眼,嘴角還抿著笑意。

那個男生率先反應過來,提著嗓子斥責,“同學!廣播站的門都被你踢壞了!”

我沒敢看他。

少說兩句,行嗎?

陳見淮輕哼一聲,轉身看著他陰冷冷地笑了一下。突然猛地一拳頭砸在他的鼻梁骨上。

男生摔在地上,立刻站起身攥著肉拳頭反擊。

一拳,兩拳……

我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心疼了?”

那聲音清澈幹淨,底蘊十足,就像上好的沉木在一片寂靜中相互碰撞那般穩妥動聽。

聽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你喜歡他?”

我睜開眼,地上有個模糊的人影,似乎嚇昏過去了。

我的下巴鑽心地疼,眼前這個拳頭染血的高大男人強行掰正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

我的腦子在轟鳴。

“沒,我沒有。”我突然有些害怕。

隨著桌麵上的所有文件被一掃而光,陳見淮欺身而上的瞬間,我的大腦完全宕機,渾身像注了鉛,恐懼讓我不能動彈半分。

“證明給我看。”

他沙著嗓子在我耳畔低喃。

我沒有掙紮。

順從是我的最佳選擇。

他的吻炙熱暴躁,軟舌挑開我的唇齒,粗暴地描摹內裏,啃咬,撕扯,毫不克製地索取。

直到他撩開我的裙擺,炙熱的吻落在胸口時 。

我看見閃爍的紅色光點。

來自廣播站的直播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