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殿下,竇既生都已經認出了您,那便不會有錯。”

謝迢的虛影對著沈歸一很是和善:“竇既生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您了嗎?”

沈歸一有些遲疑:“差不多吧,她告訴了我的來曆,還與我說了靈胎一事。”

“阿兄,她身後的那個人就是靈胎之一。”謝了在身後提醒著謝迢。

謝迢目光越過沈歸一落在地上的晏清河身上,沈歸一無聲地回到了晏清河身邊,跪坐在地上把晏清河給抱緊了一些。

“不要殺他,他不會傷害我。”

謝迢看著沈歸一那一副保護警備的姿態默了默,他覺得有些荒謬。

“殿下,他是靈胎,靈胎是為了什麼而誕生的您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不想殺他。”沈歸一低頭看向晏清河,忽然間鼻子有些酸:“他很聽我話的,在某些方麵他真的很單純,他不會傷害我的,而且我們之間有共生符,你們如果殺了他我也會死的。”

“阿兄,這好像是殿下的……小情郎。”謝了最後三個字是憋出來的,阿兄稱呼這人叫“殿下”,想來這人應當就是殿下無疑。

可他怎麼也想象不了自己一直崇拜著的強大果斷理智冷靜的殿下居然和這小家子氣的情愛扯上關係。

謝迢聽了謝了的話再次沉默了起來。

殿下居然喜歡上了能置她於死地的靈胎,怕是殿下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千年後是這種情況吧?

“殿下,您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應該知道竇既生現在的境況吧?當年竇既生和神尊守一兩人甚至還成為了夫妻,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神尊守一麵對自己的妻子絲毫沒有手軟,如今竇既生連魂魄都困於這霧木秘境無法複生或是轉世,由此看來情愛是最為脆弱的東西,根本經不起任何磨難。”

謝迢歎神色複雜:“您是殿下,我們不會違背您的意願,但是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一時的心軟隻會給您自己以後帶來無盡的麻煩,這共生符您還是盡快解了才是,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謝迢字字句句都在勸著她,沈歸一抿唇看著懷裏的晏清河。

她知道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防患於未然的道理,更何況這關係到她未來的性命,可她甚至都對周子律下不了手又如何能對著晏清河刀劍相向。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我真的對他下不了手。”沈歸一抬頭看向謝迢的虛影,眸子裏盡是固執。

“你們都說靈胎能了結我,這些不過也是你們的推演揣測。”

“這不是我們推演出來的結果。”謝迢定定地看著沈歸一:“那是您自己千年前推演出靈胎對您而言是致命的存在。也是您自己交代我們千年後一定要解決了靈胎,引導您恢複記憶和力量。”

沈歸一聞言心中無端有些堵悶,可謝迢話鋒一轉又給了她一些渺茫的希望。

“不過……隻要您恢複了記憶和力量,這件事說不定有轉機,您千年前更改了魔族的命運,這一次說不定也能更改這人的命運。”